现实生活中没有办法做的事,好像在梦里都可以自由地尝试。
晚上在庭院里看星星,不用担心会被藏在数公里外的狗仔偷拍, 也不用担心会被看图编故事,过度解读。
工作关系为了维持状态要控制饮食,梦里这些天跟塞西尔一起吃了不少好吃的东西, 倒是也没有影响现实中的上镜效果。
柏林一开始觉得每晚做梦很怪, 现在倒好像是回到了小时候,每天跟奶奶一起去爬山逛小公园的日子。
有时候什么都不做, 只是在梦里跟塞西尔见上一面, 回到那个熟悉的庭院里待上一会儿,反倒有种习惯了的安心和放松。
柏林想,在梦里待久了, 万一有一天不再做梦, 会怎么样呢。
他的目光落在窗外, 车子还没有停, 路边的霓虹灯飞快的向后划过,像是一道道虚幻的流星。
每个人都会做梦, 有的人醒了以后就什么都不记得, 有的人能记得分毫毕现。
像柏林这样相对粗经的人, 以前很少会做梦, 醒来也多半不记得。
可是现在他每晚都在做梦,梦里都只会反复出现一个人。
柏林不是会想太多的类型,但是他其实也有某一瞬闪过某个念头,如果梦只是梦呢?
他脑海中浮现出离开梦境前,最后看到的画面。
柏林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有意控制不再去看塞西尔头顶的好感度。
而且他能看到的数字,从一开始,就是单向的。
他能看到别人对他的好感度,自己对别人的好感度却不能像这样准确的量化,清晰的一目了然。
柏林没忘记,他最初第一次见到塞西尔的时候,就打定主意要帮助他摘掉戒指。
他跟塞西尔之间的相处,从一开始本质上就是为了解除戒指对力的抑制,帮塞西尔摆脱殿的束缚。
而戒指来源于信仰之力,无论是友情亲情还是什么,唯一需要的是全部的信任与发自内心的亲近。
柏林不知道戒指有没有松动,但他能从相处的过程中,感受到塞西尔的力的确在增强。
到今天为止,好感度已经超过了九十。
柏林知道好感度数值并不一定就是有喜欢的意思,但是九十是一个明显的界限。
他摘掉戒指就不用入梦,不见面好感度数值应该就不会再上涨。
但是这与他最初的目的是相悖的。
戒指还没能摘掉,说明他还没有完全对塞西尔付出毫无保留的亲近与信任。
他想要帮他,就要继续跟塞西尔入梦见面,但是在相处的过程中,塞西尔的好感度数字一直在慢慢上涨。
柏林望着窗外出了好半天,直到一只手在眼前晃了两下,才猛地回:“呃?”
“想什么呢。”邬珩尧收回手,关切地扫了他一圈,“没睡醒?今天的通告估计要到凌晨以后结束了,你要不要喝杯咖啡,刚才小李问了你也没听见。”
柏林揉了揉眼睛,点头:“我确实得灌一杯美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