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就是你吧,害得老子撤退的家伙◎
“小子,你和我是同类啊。”
听到这话,季子野心生厌恶,他可是个人,怎么会和天魔是同类?稍稍一想,心底忍不住害怕起来,莫非这家伙看出自己是魔修,毕竟魔修和天魔都是修行魔气。
话又说回来,这儿到底是哪儿?他不是在天问碑的考验中,怎么会碰到天魔?
季子野环视四周,遍地都是形怪状的天魔,他就像进入话本里的魔域一般。
啧,身前的魔相发出不耐烦的声音。紧接着季子野感到后脑一疼,头发被狠狠揪住,他被强硬拗转脑袋,魔相狞笑的面庞再一次侵入视野。
“你什么来路?”
“什么?”季子野越发迷惑了,完全无法理解现状。
“你怎么变成这样?谁派你来的?”魔相厉声逼问。
后脑勺传来撕心裂肺般的疼痛感,季子野觉得头皮都快被揪下来了,他下意识往魔相面前靠,魔气的威压感更剧烈了。
魔相又逼问了几个问题,季子野听从虞世南的话,咬牙不开口。
魔相不善的眼正在他身上徘徊,似乎考虑从哪儿下手切开他的身体一般,季子野被盯得浑身发颤,心底甚至生不出逃跑的心思。
季子野通过脑内阵法,一个劲儿追问虞世南该怎么办,仅仅得到等待的回答。
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魔相喉咙深处发出咕哝的嘶吼声,后颈肉突然传来钝痛,他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再次醒来是被尖锐的刺痛感痛醒。
季子野感觉太阳穴被戳了个大洞,他猛然清醒,爬起来去摸两侧太阳穴,什么都没有,疼痛感也突然消失了,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吓得后背大汗淋漓,大喘了好几口气,才有心去查探周围的环境。
四下黑暗,没有一丝流动的风,似乎在室内。
下一刻,他不禁大吸一口气,充盈浓郁的魔气顺着口鼻涌进他身体内,丹田不受控制地自主运转起来,他极力想压制,丹田就像是变成一块枯涸的海绵,自动吸收周围的魔气。
季子野拼命全身力气,也只能喘气,让自己尽量好受些。
“醒了?”
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季子野觉得嗓音有些耳熟。
“嚯,我就说这小子不对劲。明明是个人族,居然能修魔气。”这声音季子野倒是想起来了,是抓他的那个魔相。
魔相走了过来,不由分说地拽住他的头发,把他提到最初那个声音的地方去。他被按着脑袋跪在地上,一只脚出现在眼前。
靴子、黑袍沉淀着浓厚的魔气,皆有魔气所化。
季子野抬头看去,那张脸映在视野里的那一刻,他忍不住惊呼一声。
谈瀛洲!
谈瀛洲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在这儿!他究竟到了个什么鬼地方!
谈瀛洲悠闲地坐在主座,一只手撑着脑袋,懒懒地看着他。惊呼声过后,谈瀛洲百无聊赖的脸色变了变,眉峰微微上挑了些,似乎有了兴致。
“你也知道我?”
季子野每一根汗毛都在发颤,坤舆界谁不知道谈瀛洲?哪个不记得这张脸?
“你与那和尚是一伙的?”
季子野心头一震,和尚?什么和尚?莫非是和光?她确实比他先进来!
他张开嘴,刚想说话,脑海里响起虞世南的警告声,【闭嘴,一个字都不要说,谈瀛洲可不是简单角色,先搞清现状。】
季子野忍不住在心里大骂虞世南,搞清现状,他也想搞清现状啊,问题是现在要怎么搞清!比起现状不现状,更重要的不是先从魔主手里逃出去吗?
话又说回来,为什么谈瀛洲还活着,这儿是幻境吧,莫非是模拟的时间线在魔主还未死亡之前?
季子野咬紧牙关,无论谈瀛洲问他什么问题,他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生怕让魔主从他脸上看出什么信息。
魔主还没动,鸦隐先不耐烦了。
季子野被鸦隐一脚踹倒,“你们到底哪儿冒出来的?侥幸从沦陷界域逃了出来?从其他界域跑来救人?”
他还没痛出声,脑海里又响起虞世南的分析。
【除了你,他们似乎还看到了其他人,极有可能是之前进来的代表。从魔气的浓郁程度来看,这儿或许是魔域。天问碑模拟出来的至少是三万多年前的时间点,不然谈瀛洲不可能还活着。】
【沦陷界域还有人活着,这倒是第一次听过。从魔相的口气来看,这不是稀罕事儿。沦陷界域的人怎么混到魔域?莫非被天魔抓进魔域,又从天魔手里逃了出来?】
......
季子野痛得脑子疼,没有把虞世南的话完全听进去。他只能闭紧牙关,逼迫自己不吐出一个字。
鸦隐啧了一声,扬手给了他一下。季子野喷出一口血水,听到脑子嗡嗡响。
“问你话呢,装什么聋作什么哑?你怎么会修行魔气?你是哪个魔主的手下?谁研究出了让人族修行魔气的诡道?”
【魔域果然不止一个魔主,照这魔相的话,看来魔修功法是坤舆界独创的,幻境现在的时间点上,魔修功法还没创立。】
季子野感觉自己被生生切成两半,一半要忍受鸦隐的毒打和逼问,一半又要被迫倾听虞世南的喃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