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烧云飞至眼前,宁非天闲庭信步地走了下来,微风吹得衣袍猎猎作响,他笑道:“以多欺少,以大欺小,你们也太不讲究了吧。更多小说 LTXSDZ.COM”
王御剑也冲向和光同顾鼎臣,护在他们身前。
尉迟家主见是宁非天,语气放轻了些,“宁道友,你这是?”
宁非天瞥都没瞥他一眼,眼盯住了贺拔六野。
贺拔六野也问了,“如此风风火火来,怎么回事?”
宁非天哼了一声,讥讽道:“我还想问问你,是怎么回事呢?”
贺拔六野问道:“何意?”
宁非天大手一挥,拍向地面,庞大的阵法脱手而出,印在地面上,阵法的纹路迅速放大,顿时把整个禁地纳入范围。
地面剧烈地震动起来,泥土一层层翻动,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腐朽的尸臭和浓厚的血腥味蔓延开来,仿佛误入了乱葬岗一般,所有人都不禁屏住呼吸。
微弱的哀嚎声响了起来,一声又一声,从四面八方传了过来。
“啊!这是什么!”
一名代表惊呼道,他面前突然冒出一具烧焦的尸体,吓得他往后退了一步,退一步却不小心被绊倒在地,一只烧焦的手颤颤悠悠地摸了过来。
“别......别过来!”
惊恐的声音和痛苦的哀嚎声从各个地方传来,所有人都看见了一具具烧焦的尸体和一个个走火入魔的修士。
空荡荡的禁地,又变成了人间炼狱,回到了它原本的样子。
宁非天道:“贺拔家主,这一幕熟悉吗?这才是禁地真正的模样。”
贺拔六野的脸色沉了下去,“宁道友,开玩笑也要有个度。”
宁非天抬手扔了个留影球,一幕幕影像在众人上空浮现,那一幕幕与此时几乎一模一样。他对众人说出了之前的事情,禁地到底是什么样子,杨醉蹄到底是怎么死的,禁地又是被谁怎么被清理干净的,贺拔六野究竟对这些修士做了什么事情。
众人面露惊恐,不可置信地看向贺拔六野,如潮水般退了开来。
贺拔六野笑了,揉了揉眉心,语气平静地说道:“宁道友?疏狂界吩咐了你什么?靠这种阴招毁掉天极界的声誉吗?疏狂界有什么目的?留影球这种东西,造假也不难。”
“阴招?”宁非天的声调拔高了些。
贺拔六野挑高眉头,“不是阴招?泼这等脏水?”
宁非天嗤笑,更近一步,“我疏狂界用得着阴招?只要疏狂界想,踏平你天极界也不是事儿。”
第294章 294公道
◎跪还是不跪?◎
宁非天口述的桩桩件件,留影球留下的铁证,尸横遍野的禁地,汹涌澎湃的魔气......人证物证俱在,人证还是疏狂界代表宁非天。
倘若人证是别人比如坤舆界和光,众代表们还要掂量掂量,和光是不是与贺拔六野有仇才故意抹黑。
可人证是来自那个疏狂界,完全可以用实力碾压天极界的界域。01bz.cc
“我疏狂界用得着阴招?只要疏狂界想,踏平你天极界也不是事儿。”宁非天的话狂妄自大,可没有任何人会怀疑。
而贺拔六野呢,他也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宁非天说的都是事实,他怎么也无法反驳的事实。更别说贺拔六野清理禁地瞒骗众人在先,此时他再说什么也难以使众人相信。
众人环视四周,翻起的一层层泥土下掩埋着不可计数的人骨肢体,这还只他们所能看到的亮堂的地方,黑滚滚的魔气深处,还不知有多少。
借助上空的留影球,众人得以窥见禁地未被清理前的一角。
呻/吟声和哀嚎声回荡在禁地内,似乎从四面八方传来,那些入魔修士的狰狞面目和痛苦情,直直钻进众人脑海里。
腐朽的尸臭味和作呕的烧焦味团团包裹了他们,哪怕屏住呼吸,光是看着这地狱般的一幕幕脑海里就能回想起恶心的味道。
对众人来说,禁地的一切比血腥的战场还要恐怖得多。
残酷无情的战斗和尸山血海的战场已然司空见惯,这等将魔气注入修士识海、逼得修士走火入魔的邪魔手段,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人族的肉/体和识海仿佛成了魔气的养料,这些已经不称之为人,而这些不能被称之为人的生灵竟然还没有死,还在活活遭受折磨。
通过禁地的场景,众人似乎能想到沦陷界域的凄惨可怕,那未知的恐怖赤裸裸地展现在面前,他们一时之间还接受不了。
贺拔六野指间散发着闪耀的金光,他整个人沐浴在佛光中。众人看着这样的他,不但感觉不到一丝一毫佛光的温暖和安全感,反而觉得冰冷刺骨,“寒光”衬得戴着半面金丝面具的贺拔六野可怕至极。
原本紧紧依靠在贺拔六野身边的代表们和家主们,纷纷警惕地盯住他,往后退了起来。
人群中突然响起叫喊声。
“阿兄——”
叫喊的是跟随家主进来的某个世家大族弟子,只见他跪在一具烧焦尸体旁,扶起尸体的右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右手的戒指。
旁边的修士忙问他缘故。
那弟子抽了抽鼻子,声音哽咽,“此乃我阿兄,百年前外出历练,之后不知所踪,没成想......居然在这儿!”他猛地抬起头,狠狠瞪向贺拔六野,咬牙切齿道,“在贺拔家族的禁地!”
那家族的家主听到声音,连忙奔了过去,拔出戒指,细细看了看,色登时沉了下去。
那家主肯定地说道:“这是我族的戒指,错不了,贺拔家主,你不该给个解释么?我族的弟子,为何会在贺拔家族的禁地,还落得这副样子!”
家主气得脸色涨红,然他似乎极力忍耐着,他家族的势力敌不过贺拔家族,怕引来贺拔六野的报复,故没有说一句重话,憋屈地想要个解释。
众人的眼落在贺拔六野身上,却见贺拔六野面不改色,似乎一点也不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