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螭举高手臂,高呼道:“跑——”
奴隶们紧追而上,一边乱刀砍死守卫,一边往门外逃去,逃出尉迟家族的营地,总有逃出去的机会。
大门外的守卫们听到错乱的脚步声,扭头看去,好几个奴隶逃了出来。
“里边的家伙干嘛去了?”他抱怨了一声,提刀飞了过去。
刚落地,一个个人头从里奔了出来,挤满了整个院子。一眼望去,竟有数千人之多,莫不是所有牢狱的奴隶都逃出来了?
守卫惊恐地睁大眼睛,扔下武器,拔腿就跑,却晚了一步,被奴隶们追上,乱脚踩死了。
门外的守卫见状,赶紧关上大门,好歹把奴隶们关在里边了。
他们一边顶住大门,一边给少主尉迟昇发消息。
“少主,不好了!奴隶们又暴动了!”
尉迟昇收到消息,心里烦躁得很,以为不过是寻常的暴动,这样的暴动每个月都要发生那么一次,不是他家的奴隶就是隔壁家的奴隶,他都习惯了。
等他赶过去一看,差点傻眼了,这次闹得也太大了!
大门被炸开,台阶和街道的积雪都被踩融化了,也不知逃掉了多少奴隶。
院子里,守卫们和奴隶们缠斗在一起,刀光剑影、血肉横飞,一具具尸体堆积如山。
尉迟昇从未见过这么大的暴动,更别说还是发生在他家,发生在他巡守的时候。他倒没有感到害怕,不过是怒火中烧,恨不得剐了这些奴隶的皮。
“都给我住手!”
他的声音顿时淹没在刀剑声和嘶喊声中。
没有一个奴隶转头看他,尉迟家的修士们倒是扭头看了他一眼,转瞬就被奴隶们抓住机会砍死了。
尉迟昇情扭曲,举起控制锁奴环的母牌,高声喊道:“不要命了?”
这个母牌能够控制奴隶们脖子上的锁奴环,只要他稍稍一动心思,奴隶们便会被锁奴环炸死。
多数奴隶们都停下来了,面露恐惧。然而还是有数人咬牙反抗,趁此机会往门外跑去,一边跑一边大喊,“别信他!他不敢!咱们这么多人,他还能全杀了不成!”
这话一出,奴隶们脸上露出犹豫,不少人加入他,往门外跑去。
尉迟昇嗤笑一声,冷冷地瞥了那奴隶一眼。
那奴隶顺利地跑到大门口,果然没人阻止他,他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马上就要逃出尉迟家族,逃出这个该死的地方!他脸上大喜,一脚刚踏出门槛。
砰——
爆炸声响起,那奴隶化作一团白光,白光里飞溅出一块块血肉。白光消失之后,只剩下一滩染红的雪花。
院子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眼都落在尉迟昇身上。
尉迟昇面上微哂,“我不敢?”他笑了几声,缓缓走进院子,“我有什么不敢的,不过是些奴隶,死了一批还有一批,你们当自个儿值钱?这点子钱,尉迟家还出得起。”
他停在一名奴隶旁边,握住那奴隶脖颈上的锁奴环,通过母牌缩小锁奴环。
奴隶猛然睁大眼睛,脖颈被锁奴环勒得通红,抽噎声从胸腔里传出来,面色极其痛苦。奴隶抬手伸向尉迟昇,张开嘴却说不出一个字,急切地指着锁奴环,想让他放了自己。
尉迟昇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奴隶,欣赏奴隶一点点断气而亡。
“想逃,先掂量掂量脖子上的锁奴环吧。”
奴隶们色不甘,他们就是趁着尉迟长老不在、手握母牌的尉迟昇偷懒离开,才决定此时越狱的,没想到尉迟昇这么快就回来了。
“愣着干嘛?还要我一个个请你们回去?”尉迟昇不悦地扫了他们一眼。
奴隶们只好咽下满腔的不甘心,一个个回到牢房里去,只好脖子上的锁奴环在,只要掌控锁奴环的母牌在,他们就没法活着逃出去。
就在奴隶们自动回牢房的途中,院子里又轰地一声炸响,白光亮起,血肉纷飞,溅在周围奴隶们的脸上身上。
尉迟昇笑了笑,捏起母牌,“作为越狱的惩罚,这次就死五十个吧。”
奴隶们身体一抖,不约而同地转头去看尉迟昇,又被喝住了。
“不要转过来!就这么回牢里去,我随手挑五十个杀,哪个顺眼,就死哪个。”
奴隶们闻言,只能压下心底的恐惧和愤怒,缓慢地往各自的牢房走去。
爆炸声从前面后面、左右两旁传来,振聋发聩,一声声打在他们心上。鲜血和血块从各个方向飞来,拍在他们身上。他们可怜这些同病相怜的伙伴、共同越狱的志士,但是,他们内心更祈祷着,千万不要是自己!
落在尉迟昇后方的奴隶们松了口气,尉迟昇的眼睛紧紧盯着前面的奴隶,没有注意到他们。只要他们慢一点,等五十个人死亡,再走上前,就能逃过这一劫。
一名奴隶磨蹭了许久,其他巡守修士一直在催促,实在磨蹭不下去了,只能慢腾腾地走过去。
路过尉迟昇的时候,肩膀上突然落下一只手。尉迟昇冷不丁扭过头来,拍拍他的肩膀,冲他笑了笑。
“这么慢?”
“对......对不起,我腿脚不好......”奴隶吓得口齿不清。
尉迟昇笑着举起母牌,“腿脚不好,对尉迟家也没什么用了,不如死了干净,省得占了牢房的位子。”
话音刚落,奴隶脖子上放出白光。
砰——血肉溅在尉迟昇衣袍上、脸上,衬得他像个恶鬼一般。
尉迟昇转过身子,又对落在后边的奴隶们举起玉牌,笑着吐出四个字,“你们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