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光一开始就把鸡屁股丢给他,这时怕是已经消化完了。
“在这。”
和光一脸胸有成竹,冲他比了个大拇指,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递到他眼前。
他松了口气,难道鸡屁股在她手里?关键时刻她还是靠得住的。
他定睛一看,眼前一黑,和原地去世就差那么一丢丢距离。
她掏出一面镜子,镜面上赫然映着咯咯笑的红冠鸡头,以及咬住鸡头的鸡屁股。
他的脸变成了鸡屁股!
“啊——”
他瞬间被噩梦吓醒。
老子上辈子是不是挖了渣渣光的祖坟!
回到现实。
过了片刻,和光幽幽醒了。她摸摸后颈,扭了扭脖子,怎么觉得有点疼?莫非梦境的痛苦会带到现实?
包间已经整理干净,恢复原状。
韩修离蹲在墙角,捏着一块镜子,紧紧地盯着,似乎生怕镜中钻出什么东西,他不停地摸脸。
和光不解地瞥他一眼,随口调戏道:“哟,怎么还照镜子了?心上人嫌弃你长得丑?”
闻言,韩修离像是被定住一样,浑身一怔,接着他缓缓抬头看向她,摸着左眼的黑色魔纹,冷冷地笑。笑了片刻,魔纹的纹路泛滥,爬满整张左脸,身上魔气外泄。
和光吓了一跳,赶紧移开视线。
这火气,说不定被戴绿帽了。
她扭头看向尤小五,他脸颊绯红,似乎做了美好的春梦。
她露出一抹暧昧的调笑,顶了顶他的肩膀,八卦道:“脸这么红,梦见谁了?说说看?”
他没回答,眼生不可恋,幽幽地盯着她,盯到她浑身发毛,才吐出几个字,“被你打的。”
和光:……
大堂。
萧玉成流泪时,依旧沉浸在梦中。谢玄怕他尴尬,挪到他身旁,搭着他的肩,替他挡住周围似有若无的视线。
萧玉成醒来后,对谢玄感谢一番。
两人因着客套,随口扯了两句,扯着扯着,发现两人的共同点居然挺多。
都是修仙家族出来的孩子,为了争夺修仙资源,为了进入家族的核心子弟一列,必须日更不辍地修行,必须挤掉众人拔尖领先。
年岁相仿,同在盛京生活多年,共同兴趣也差不多。
两人谈天侃地,几杯美酒下肚,氛围调谐,勾肩搭背,聊的不亦说乎,就差称兄道弟了。
把柳幽幽的问题聊开后,两人相交的最后一道屏障也消失了。
叮铃——
红袖招的姑娘敲响四壁的白玉编钟,悬在柱子上的夜明珠闪了闪,光芒渐渐消散,大堂中昏暗下来。黑暗中,人们的交谈声也不经意地降下来。
清冷的月光洒在中央的舞台上,那里成为大堂唯一的亮处,瞬间吸引客人的目光。
花魁夜正式开始。
一人从暗处走来,缓缓走向舞台中央,莲步轻移,火焰红裙随之一摇一曳,白皙细长的大腿若隐若现。月光穿透白玉的琉璃顶,缠住她的银雪步摇,伏在她精致性感的锁骨,绕过朱带细腰。
一步一步,皆是风情。
“诸位,今夜有幸…”
谢玄呼吸一窒,她的字字句句化为靡音,环绕在耳侧,一遍遍循环,却无一句能进入他耳。
她一开口,如丝如媚的声音唤来霏霏淫雨,连连藤条破地而出,遮天蔽日,阴风怒号,藤条缠住他的脚腕,一圈一圈绕着往上爬。
掐住他的双脚,圈住他的腰,扼住他的喉咙。
拽着他看向她的脸。
这一看,藤条尽断,乌云消散。
谢玄早就在小报上见过她的脸,对脸和气质的反差感有十足的心理准备。然而亲眼见证的一刻,巨大的割裂感实在难以接受,咔嚓撕裂他的幻梦。
小报对曲无眉的评价是,一张平凡到泯然众人的脸。
他觉得小报肯定收了钱,平心而论,她的脸不符合大众审美。
曲无眉当选媚门坤柱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有一个疑问,为什么是她?媚门随手挑出一个女子,都不会比她丑。莫非是看修为和资质?
萧玉成也属于美梦破碎的人之一,他抿口茶,掩饰尴尬。
“咳,她的眼睛长得挺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