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咚咚离开京城时,周染宁还未出嫁,故而不知周染宁过得如何。
穆方简一瘸一拐走到女儿身后,抱拳咳了下, “咚咚没礼貌。”
穆咚咚站直身子,嘻笑道: “女侯好像受伤了,我进去帮她看看。”
“隔壁有侍医,你添什么乱?”
“我能帮忙端茶递水呀。”说着,她迈进一条腿,敲敲门, “女侯,我能进来吗?”
周染宁捏下眉心,转身看向她, “穆姑娘请。”
穆咚咚小碎步走进来,盯着周染宁,巴巴眨眼。
女侯可太美了。
周染宁被她盯的头皮发麻, “穆姑娘有事?”
穆咚咚递上蒹葭山庄的特效金疮药,双手捧上, “这是我的一点儿心意,请女侯笑纳。”
“太子给我留药了,穆姑娘自己留着吧。”
“女侯知道我?”
周染宁流露一抹淡笑, “当年京城的小纨绔,谁人不知。”
穆咚咚眨着大眼睛,心里美滋滋,女侯竟然认识我,我得多出名啊。
看她熠熠发光的杏眼,周染宁觉得别扭, “快用膳了,一起吧。”
“好呀。”
穆咚咚喜滋滋跟在周染宁后面,周染宁走哪儿,她跟哪儿,像个小苍耳,夜里还非要跟周染宁挤在一起睡。
第一个不同意的人,并非穆方简,而是齐蕴。
齐蕴天生带着王者气息,不拘言笑时令人生畏,穆咚咚虽是小纨绔,但自知比不得真龙天子,在气势上就弱了五六分,撇撇嘴,没再坚持。
深夜,齐蕴同穆方简商量完明日的路线,起身来到周染宁临时住的屋子,房门没有栓,轻易被推开,发出咯吱一声。
周染宁正在沐发,被香胰子辣了眼睛,闭眼扭头, “殿下?”
齐蕴“嗯”一声,来到她身边,挽起衣袖,拿起一旁的水瓢舀起水,用另一只手按低她的头,将瓢里的水缓缓倒在她头上。
周染宁就着水流洗脸,眼睛稍稍好受些,抬手去拿水瓢, “我自己来。”
齐蕴没让,又舀起一瓢为她沐发,之后拿起布巾,缠绕住她的长发。
他动作轻柔,与齐小乖一模一样,周染宁不知哪来的勇气,拽住他衣襟,踮起脚,缓缓向他靠近,带着试探和不确定。
齐蕴僵了身体,连思维都变得迟钝。
“小乖……”
周染宁没控制住情绪,唤出了心中那个名字。
齐蕴当即冷脸。
周染宁意识过来,落下脚,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抱歉。”
齐蕴忽然揽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扣住她后颈,迫使她再次踮起脚配合他的身高, “你若分不清我和齐小乖,就当齐小乖死了吧,再也不会出现。”
周染宁不认同地摇头。
齐蕴轻哂,一字一顿戳她的心窝子, “听好了,世间只有太子齐蕴,没有自崖底而来的齐小乖,清醒一点。”
“不!”周染宁捂住耳朵,抗拒这个现实,眼泪大颗大颗滴落。
看她流泪,齐蕴忽然眼前发白,白幕里,出现一抹虚影,看不真切,却真真实实感受得到其存在。
“他”支配着自己,朝周染宁伸出手,拥她入怀,薄唇不受控制地吐字: “宁儿不哭。”
周染宁登时止住泪,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泪眼盈盈。
小乖…?
齐蕴收紧手臂,不停念着——
“宁儿不哭,我在呢。”
“宁儿别怕,我不会离开你。”
周染宁彻底收不住,哭出声来, “殿下!”
齐蕴手臂越收越紧。
周染宁回抱住他,含泪亲吻他的喉结。
齐蕴虽处于混沌,但血气方刚,哪受的了这般撩。拨,吞咽嗓子时,能清晰感受到女子柔软的唇。
理智被击的溃不成军,扣住她后脑勺,俯身下去。
唇舌交织。
深藏已久的悸动源源不断激荡他心头,一种欲念破土而出,芽苗冒出新绿,不断茁壮。
周染宁半睁着眼,随着他的步子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