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顾泽道。
“嗯?”温吟晚有些意外,“吃了什么?”
“唔,六七瓶酒吧,记不太清了。”顾泽回忆道,“如果有你在就好了,你数学那么好,肯定能数的清到底有几个酒瓶。”
温吟晚:“……”
他早该知道,不该和这人聊这些的,不然男人口中就会一本正经地吐出荒诞的话。
无语着的间隙,温吟晚突然意识到一件事。以顾泽现在这番“不省人事”的状态,是万万不可暴露在节目组镜头前的,否则,人设崩塌就只是一句话、一个表情的事。
现在就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让导演组再次关掉客厅中的直播间,要么……就只能让顾泽在外面待一晚了。
前者不太好操作了。因为客厅直播间全时段开放是恋综的一大卖点,前几次那不得不关闭的意外已然导致了观众的大量不满了,现在再因顾泽而关闭,很难不会被人恶意揣测、说他耍大牌。
连喝水都能被黑得体无完肤的温吟晚不可避免地多想了一些。
或许也可以在所有节目活动结束之后,让顾泽装作面无表情的样子,迅速地摸回到自己房中,然后再找个借口关掉卧室的直播间。这个方案也行,就是得确保万无一失……
为了尊重酒鬼意见,温吟晚还是侧首问道:“你是想回节目组,还是住一晚酒店?”
“住酒店。”顾泽一点都不带犹豫的。
温吟晚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他效率很高,很快便订好了就近的一家酒店,还为饥肠辘辘的两人点了两份外卖,打算陪顾泽一会儿再自己回去。
中间的过程都还算顺利。lph虽然喝的志不清了,但很听话,温吟晚让他走他就走,让他吃饭就吃饭。
两人简单地解决了晚餐之后,温吟晚百无聊赖地跟顾泽谈了几句。
只是在闲聊的过程中,温吟晚总会想起很久听到过的一个精病的笑话——
精病院的草坪上,有三个病人在一边晒太阳,一边愉快地聊天,医护人员很欣慰地走上前去,就听见其中一个病人说:“今天天气真好,你们吃早饭了吗?”
一个病人划动手臂,无实物表演着,接话道:“是的,我也很喜欢划船。”
另一个病人说:“我也觉得加了混凝土的意大利面会影响到宇宙坍塌。”
男人现在的状态就像病情最严重的那个精病人,不仅不能和温吟晚对话,甚至连前后句中的逻辑都不能自洽。
温吟晚拿他无法,只能坐在床沿,默默无声地多陪了他一会儿。
虽然对方接不上话,但温吟晚却莫名觉得时间过得飞快。他还没有来得及想清楚顾泽到底为何把自己灌成了这样,时间就已经来到了九点钟。
他不得不回节目组了。
温吟晚跟还在发着呆的男人告了别,这才站起身,朝着酒店房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