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外壳也受了太多刮伤,尽管男人有在好好养护,却依旧抵不过岁月流逝和灰尘颗粒造成的划痕。
总之,看见它,就相当于承认了他对沈雪迟付出的不平等爱意,毕竟一个六百块都不到的东西,怎么能与男人送给自己六百万的东西相匹配?
春归对这块表哪哪都看不顺眼,但他也忘了,当初自己欣喜幻想着男人戴上手表的模样。
他不好意思地攥紧衣角,鼓起勇气小声问摊主能不能给他一个礼品盒,这要送人的。结果摊主说礼品盒十二,把他最后的找零钱也拿走了,青年连回家的打车费都没有,怀里揣着精美盒子,眼睛亮闪闪地跑过一盏又一盏忽明忽灭的路灯。
春归抬起头,不知不觉中他已经走进了一家新装修的门店,这家店他认识,是主打婚戒的品牌,不知为何开到手表这一层来了。
他摩挲着无名指上的铂金戒指,暂时还没有换掉的打算,正准备离开,店员已经微笑着向他走来,“先生您好,请问是看手表吗?”
青年婉拒的话都快脱口而出了,听见手表,他顿了顿,疑惑地回过头:“你们家开始卖手表了?”
店员点点头,从底部拿出一个小盒子,这一款太抢手,她们一般只拿出来服务高级客户,“这是我们家今年新推出的花语系列,代表对心上人真挚刻骨的爱。”
小助理好地探来半颗脑袋,惊艳地哇了一声,不仅是因为这块表的美貌,还因为它下面标签的数字,他都数不清后面跟着几个零了。他偷瞥了青年一眼,发现对方还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这是春归时隔多年送给沈雪迟的第一份礼物,他自然想精挑细选,他拿在手中打量了一下,又重新放回丝绒盒里,“抱歉,我爱人不喜欢这个款式。”
“等等先生!”见顾客要离开,店员连忙把人请到贵宾室,顺便给小助理和司机也端上一杯红茶。
方才是她有眼无珠,把低调奢华错当成了普通,还以为他们只是几个长相优越,进来长长见识的小青年,直到走近了她才意识到对方穿的竟然是国际知名设计师今年刚拿出来拍卖的纯手工编制外套,全球独有两件。
在此之前,她还羡慕有钱人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
店员定了定,从保险柜里捧出一个丝绒托盘,里面静静躺着一块黑色的腕表,是满天星的满钻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