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雪迟换了一盘剥好的白虾端上来,耐心解答对方刚才提出的疑问:“你的左手一空闲下来就喜欢抠大拇指,如果一直和我十指相扣的话,或许会好一点。”
他回答的诚恳,又过于幼稚。
春归想,难道真的会有人自愿违背天性的愉悦,忤逆人性的本能,只为了和他的爱人吃饭时手牵手?
太假了,童话故事书里都不会涉及到的情节。
可沈雪迟给出的答案却是,会的。
滋滋滋……
“沈雪迟,你帮我打一对耳洞吧,我想带上你送我的耳钉。”草坪上,春归四仰八叉地躺在男人的腿上,眯眼盯着太阳,直至眼睛发黑头脑发昏都不肯闭上,沈雪迟适时伸过手,挡住他的自虐行为。
少女们拿着音响经过,它在放一首很好听的歌,可春归记不住旋律,也记不住歌词,只好耳朵送别旋律的离去。
“我可以让设计师改成耳夹。”沈雪迟蹙眉,不是很认同他的做法。
春归摇了好几下脑袋,幅度很大,身体都跟着左右晃,“不,不一样,我要疼痛——”
“疼痛有什么好的?”沈雪迟低头和他咬耳朵,故意多使几分力气捏他的脸颊,暧昧道:“在床上我都不舍得让你痛。”
春归听后或许是想笑,但他已经不记得嘴角上扬的感觉了,毕竟他连哭都忘了。延删汀
他伸出两根食指,牵扯着自己的嘴角上扬:“哈,哈,哈,但我喜欢你给我带来的痛,你给的爱太好啦,好到像假的。”
不知道哪句话刺激到沈雪迟,他的呼吸一窒,随即很深、很深地吸了口气,偏过头时他的眼眶泛红。
如果他足够狠心,大可带春归出国打一针,让青年遗忘掉曾经的所有,可这种药剂对人体的副作用也极大,患者会真真正正地变成一个只会快乐的半痴儿。
这明明是沈雪迟最希望春归活成的状态,可为何选择摆到眼前,他却不敢了呢?
“春归……我一定会让你无忧无虑的,快乐地活下去。”
滋滋滋……
春归不相信这个世界的所有,沈雪迟却是这个世界的例外。
他讨厌阳光,发病后只喜欢蜷缩在自己的小被窝里,可即便沈雪迟拉开窗帘,他也只会轻颤一下,慢慢地从被窝里爬出来钻进男人的怀里躲着。
“沈雪迟,我怎么这么可怜呀。”
沈雪迟无声叹了口气,轻拍着他的背顺着他的话讲:“是啊,被你抛下的我真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