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头抽离,护士的目光在两人身上停留了一会,一副见过大风大浪的模样道:“等十五分钟。”
春归抬头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沈雪迟,警觉道:“为什么还要等十五分钟?不是打完了吗?”
“……”沈雪迟张了张口,似乎不知该如何向他解释刚才很痛的一针不过是皮试,接下来还有更痛的。
他揣着刚才在自动贩卖机里买的一兜糖,又塞了一颗喂进春归的嘴里,他轻抚着那人的嘴角,很平淡地说:“不知道呢,听医生的吧。”
十五分钟一到,沈雪迟领着春归重新来到打针窗口,护士看了一眼,转过头开单:“皮试过敏了,打的话得换成破伤风免疫球蛋白,费用会高一点。”
“过敏?意思是我还要再打一针?”春归讶然道。
他有点后悔自己没好好听鹿可燃普及破伤风了,同时又觉得沈雪迟是在小题大做,他小时候摔了磕了都是个把星期就养好了,不至于死掉的。
他扯了扯男人的袖子,踮起脚凑到对方耳边:“我打这一针就够了。”
沈雪迟没直接拒绝他,而是接过收费单子走到自动缴费机面前,塞了几张红钞进去,才挑眉思考道:“我觉得你有点无情。”
春归愕然,不知道怎么就扯到无情这一层面来了,他辩驳道:“我哪里无情了?”
“哪里都很无情,也不珍惜自己的命。”沈雪迟边说边把手掌抚在春归的后脑勺上,他给对方剪短了头发,扎不了小揪揪,堪堪捏出一小撮。
春归暂时没理他,全贯注地偷抓起自己口袋里的钞票,大概十多张,结果还没有机会放进沈雪迟的口袋,他就在对方几近威胁的眼中被迫松开了手。
春归认真想了想,他严肃道:“我觉得你有点小心眼。”
正拌着嘴,沈雪迟余光瞥到了正往这边走来的护士,他面色如常地继续回应着春归,少年还未察觉到危险将至,顺着男人的力道坐在软凳上,嘴里的糖还未完全化开,但舌尖已经开始发麻了,他正思考着干脆直接嚼碎吞下,后颈就划过指尖的触感,他痒地微瑟缩,刚抬起头,浅浅的气息落下来,两人鼻尖抵着鼻尖,唇瓣一阵湿软的热。
硬糖被衔去另一个人嘴里,春归被亲得晕晕乎乎,心脏像灌入一百度滚烫的开水。
沈雪迟坐在他的身前,长腿分开夹紧他的双膝,捏着他的手把玩,整个人看起来漫不经心地笑:“你看起来有点紧张。”
春归实话实说道:“不然你摸摸?我的心脏好像跳得有点快。”
沈雪迟含着笑意没有说话,下一秒,他掀起春归靠腰的臀部位置的衣服,柔声哄过很多次那样道:“身体放轻松,很快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