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掌心在她放平脚跟时,握着她的腰又将人往上提了提,沾染着湿意的唇再度压下来。
换成由他主导,不再是温柔地一触即分,林姝觉得自己似乎要被他拆吞入腹一般。
急切,霸道,又深重的一个吻。
而且她不知道别人是不是也这样,她只要被他深吻,整个人就莫名地被抽空所有力气,手和脚都不争气地软下来。
只有靠着他才能勉强支撑住自己。
裴明晏也发现她软绵绵地要站不住了,掌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牢牢箍住。
另一只手也没闲着,托起她后颈,吻得更深入。
都说男人是欲望的奴隶,可裴明晏一度觉得自己是与众不同的,他才不会像那些摆脱不了低劣欲望的男人,可她的味道太好了呀。
尝到一点,就想再尝一点,尝深一点。
根本无法自拔。
奴隶就奴隶吧,他不是败给欲望,他是败给她。这辈子,他只做沉沦她的奴隶。
冰冷的空气中,似乎又开始落雪了。
两人混乱纠缠的呼吸氤氲起白色的热气,有来不及吞咽的津液顺着唇齿坠下。
他稍稍退开一些,指腹轻轻刮过她唇角,再吻上去。突然有什么冰凉的东西砸到他后背。
两人的唇齿磕绊了下,吃疼地分开。
他转过身,抬起头。
阳台上,一个穿着厚睡衣的姑娘正挑眉看着两人,手上还在搓另一个雪球。
“赵怀玉,你脑子有病吗!”
“谁让你大晚上在我家楼下抱着人啃啃啃的,流氓!大流氓!!”
这个癫婆。
他拂了拂背上的雪,又拍了下林姝的后腰:“自己能站稳吗?”
林姝点点头,松开抱着他胳膊的手,搞不懂他要干嘛。
下一秒,就见他转头去滚了个大雪球,朝二楼阳台砸去。
“裴明晏——”
“你看我今天不砸歪她的头。”
差点忘了,这是个有仇必报且睚眦必报的主,不分男女。
林姝想阻止不及,楼上赵怀玉就被砸中了肩膀,横眉怒目气得跳脚,蹲下哼哧哼哧地薅雪。
“你别躲着呀,赵大小姐?癫婆!”
你他爹的才癫呢。
赵怀玉咬牙切齿:“我躲个球我躲!我要卷一个大雪球把你埋了!”
裴明晏虽说是病人,但总归比她身手灵活,楼下场地又大,赵怀玉根本砸不到他,屡次失手,最后气急败坏只能捏了个小的砸林姝身上。
疼倒是不怎么疼,就是雪溅到脖子里,凉飕飕的。
林姝抱着脑袋,“嗷”地一声,缩了缩脖子。
裴明晏赶紧过来把她挡在怀里,拨掉她头发上的雪,抬头恶狠狠地瞪阳台上的人:“敢砸我老婆,你完了,赵怀玉!”
赵怀玉探着头,做了个嘲讽的鬼脸。
几秒后,清脆的玻璃碎裂声“哗”一下撕破宁静的冬夜。
“爸,有流氓!有流氓砸我窗玻璃!!”
林姝手足无措了:“裴明晏,你——”
“快跑。”
“可是——”
手腕被一把握紧,裴明晏扯着她在宁静的冬夜里放肆狂奔。
头顶,雪花还在飘落,身后,郭云良夫妇似乎出来了,夹杂着赵怀玉愤愤告状的声音。
岗亭旁,还有一条小黄狗贴着保安的小腿边,昏昏欲睡,听到脚步声,又汪汪地吠了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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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车后好一会儿,林姝的心似乎还陷在刚才那种鲜活又剧烈的跳动中。
裴明晏撩起她脸侧的头发别到耳后,指腹抚了抚她被吹暖的脸颊:“傻住了?”
她点头,又摇摇头,握住他的手指,乌黑清亮的眸盯着他,瞧了好几秒后才色认真地开口:“裴明晏,你刚刚打破了郭伯伯家的窗玻璃。”
“嗯,打破了就打破了呗,从小到大打破的也不差这一次。”
“......”干了坏事还这么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