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木繁这么想着,有些沮丧地跨下肩膀,脸深深地埋到咕噜柔软的肚子上猛吸了一口。
正当他不知该继续在这站着,还是先回家打通电话询问一下的时候,远处传来一束莹白的车灯,稳稳地投射在他的脚边。
夏木繁被车灯照得看不清车牌,脚步迫切地往前迈着,试图看得清楚一些。
终于在距离车身只有几米的距离停下了脚步,因为他看清了坐在黑色商务轿车后座上的人,是沈渡。
沈渡临下班之前又接到了安柏的通话,问得是需不需要在使团专机进入国境的时候,派战斗机护航。
沈渡跟他分析了一下当下政治局势,认为暂时不需要这样的安排,他已经在机场到下榻宾馆的沿途,安排了警力和护送车队。
两个人约莫聊了十几分钟,安柏这才依依不舍地中断通话。
沈渡在上车之前往夏木繁的光脑上发送了通话请求,哪知等到响铃的最后一秒也没人接听。
沈渡不知道夏木繁是没注意到来电,还是又没戴助听器。
于是尝试着拨通了客厅里的老式座机。
可能是距离厨房太远,忙碌中的厨师也没有听到。
沈渡的指节在后座扶手箱上极其缓慢地敲击着,正在开车的司机听到后,从后视镜中观察了一下,见自家老板面色并没有太大起伏,便收回视线,安心开起车来。
沈渡第一次注意到,原来在他回家的这二十多分钟的车程里,居然有这么多信号灯,而且等一个红灯需要六十秒。
焦躁的情绪在车子驶向斜坡时达到了顶峰,却在看到围墙边那道瘦削的身影时缓缓落了地。
夏木繁见车子停稳,赶紧迎了上去。
哪怕身上披着毯子,可夜里的凉风还是将他的脸颊吹得有些泛红,柔软的发丝凌乱地撇到了一侧。
明明是那么狼狈,可眼里的雀跃和翘起的嘴角又那么明艳动人。
沈渡如往常一样的沉稳,拉开车门,长腿一迈,从密闭幽暗的车厢来到了被路灯照亮的街道,唯有比以往大了不止一倍的关门声泄露了他的情绪。
“这么冷出来做什么?”
沈渡这一路都在想,见到人之后,他是该先问夏木繁你没戴助听器吗,还是先问你的光脑去哪里了。
可就在看到人的那一瞬间,所有的问题都被他抛去了脑后。
夏木繁本以为见到他沈渡会高兴,没想到自己好像惹他生气了。
他有些局促地搂紧了怀里的咕噜,可咕噜好像被他箍得有些难受,不安分地扭来扭去。
夏木繁的表情肉眼可见地垮了下来,沈渡看在眼里,也觉得不是滋味。
可他不能放任夏木繁总做些讨好别人的事,只得把解释默默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