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端起鱼汤的时候他是想把隔热垫一起拿着的,却在发现沈渡一直在看向他这边的时候耍了一个小小的心机。
夏木繁觉得自己成功了,沈渡是有些在意他的,至少是在看到他被烫伤的那一刻是有些心疼的。
他觉得自己有点坏,可他实在贪恋沈渡对他的好,让他忍不住还想要更多。
“以后能好好听话吗?”沈渡调整好助听器的角度,捏起夏木繁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
沈渡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只是觉得他整个人都怏怏的,就跟埃斯顿抱回来那只笨兔子一样,一只耳朵没精打采地耷拉着,眼睛也红红的,看着有些让人心疼。
“能。”夏木繁郑重说道,就差举起三根手指发誓了。
沈渡对他的回答半信半疑,最后还是拖着他的下巴将助听器戴了上去。
“你就仗着我舍不得。”
夏木繁的右耳恢复听觉后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这句,陡然一惊,鬼使差地问出了一个藏在他心里有些日子的问题。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好吗?”沈渡看着夏木繁粉嫩的嘴唇,想起那支滴着水的红玫瑰,和夏木繁晕倒在他怀里宛如枯萎的模样,“就当是我的私心吧。”
夏木繁因为这两个字,整个人都恍惚了起来。
垂在腿边的手握紧又松开,几次之后才重新恢复知觉。
夏木繁不敢继续追问,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他尽力不去往更深的地方去想,郑重其事地点点头,表现出一副单纯听话的样子。
撩人不自知的沈渡又检查了一下助听器的佩戴情况,往后一步退回到社交距离。
“下去吧,埃斯顿应该找到烫伤膏了。”
夏木繁睫羽轻颤,善解人意地说道:“先吃饭吧,一会儿鱼汤凉了就腥了。”
本来已经走到门口的沈渡,被他气得笑出了声,重新关上了房门。
沈渡目光扫过夏木繁,几秒之后才又走了回来。
夏木繁故作镇定与他直视,以为自己隐藏得天衣无缝,殊不知他眼里的渴望早就把他出卖得一干二净。
沈渡深色的瞳仁几乎与身后的夜色融为一体,显得宁静又深沉,夏木繁突然有种被看穿的错觉,一时有些惊慌。
“鱼汤凉了可以再热,”沈渡无可奈何地点点夏木繁的额头,还是没忍心说重话,“手忍着就能不疼了?”
夏木繁交握着的一双手局促不安地搓了两下,灼热的触感遍布粗糙的掌心,一方面欣喜沈渡对他的态度,可更多的是被看穿心思的羞窘。
好在沈渡没有直接点破,只当是一个缺乏安全感的小孩在寻得大人关注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