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淮转身走出了体育馆。
衡高的体育馆是前年刚刚花钱新建的,占地规格和外观造型没的说,只是选址有些太偏了,周围的商圈还未完善,一眼望去大部分都是杂草丛生的荒地,只有几个早早听见风声说这边要办运动会的小商贩推着各色各样的小餐车,在寒风里依旧坚守。
苏淮找了一圈,没找见能卖豆浆的早餐车。
虽然这会儿还是上午,天却黑的厉害,狂风大作,似乎是有一场暴雨正要降临。
苏淮将外套的拉链往上拉了下,正思索着要不还是等比赛完了回学校再说,然而还没等他走上几步,背后不知什么时候突然悄无声息地跟上了一个人来。
像是被毒蛇盯上的恶寒感让他心脏猛地一缩,他刚准备回头,就见一条男人的手臂握着一块带着刺激性气味的手帕捂住了他的口鼻。
不过瞬息,他的意识就陷入了混沌,半晕半醒之际,耳边一道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幽幽响了起来。
“阿淼,你这小白眼狼。爸爸不过是想见你一面,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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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与北坐在原地等了快十五分钟,见苏淮始终还是没有出现,终于有些待不住了。
他站起身准备出去,正巧遇上陈玉清,对方一见到他眼睛一亮,赶紧几步小跑赶过来,问道:“谢天谢地,看见你就好了。苏淮呢?决赛快开始了,再不过去裁判要当他弃权了!”
路与北皱皱眉头,心里泛起一丝不好的预感:“他出去买东西了,没和我在一起。”
陈玉清一愣,也觉出些怪来:“买东西?去多久了?苏淮不是会耽误事儿的人啊。”
“快一刻钟了。”路与北看了眼时间,匆匆往外走,“我去找找。”
陈玉清忙道:“我也喊人一起过来。”
天黑的越发厉害,乌云集聚,酝酿了许久,随着第一滴雨砸落,很快,无数豆大的雨点也噼里啪啦地落了下来,转眼就将周围荒废的土地浇得一片泥泞。
因为雨势太大,周围的几个小摊贩都陆续地收摊离开了,只有最后一个老大爷手脚慢些,被路与北冲上去拦了下来。
“你有见过穿着我们学校校服的一个男孩子吗?”雨水从路与北的头发上砸下来,顺着他的头发滑落到眼睛里,“比我稍微矮一点,这么高,皮肤很白,长得很漂亮,眼角有一颗泪痣。”
老大爷似乎有些耳背,听着路与北又重复了两边,才点着头说道:“哦,那个男娃子啊,看到过。”他比划了一下,“说是要买豆浆,找了一圈没找见,后来站在那,喏,就是你后面那个地方,好像和一个年纪大点的男人一起走了。”
“年纪大的男人?”路与北问。
“可能是他家里人吧?”老大爷蹬上三轮车,“看起来两个人长得还有点像,五官都标志的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