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淮顺着他的声音抬起了头。
n市和x市离得实在太近,八十公里的土地没有山脉的阻隔,平坦广阔的盆地彼此连接着,连景色都相差无几。
正是傍晚,太阳已经落了大半,地平线以上大片云团被光晕染成绮丽的粉色,成片的云霞点缀在将暗未暗的天色中,看上去浪漫而震撼。
“是不是好漂亮?操场上挤了好多人在拍照。我原本也打算拍的,后来觉得拍出来的总是差点意思。”
路与北疏懒地笑着,有风声轻轻吹过:“但我想和你一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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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高高三的第二次月考计划安排在苏淮走后的第四天,胖子对此一直怨念颇深。
“星期天拿来上课已经很过分了,怎么还要拿来考试,多坏人心情。”
路与北倒是觉得无所谓,转了下笔抬头斜睨他一眼:“反正你放在哪一天心情也不会好的,不如早死早超生。”
胖子低头看着前几天借来的笔记,抓耳挠腮。
路与北被他烦的头疼,起身准备赶人:“我说自从苏淮去比赛,你天天往我这里跑算怎么回事?真以为多拜考就能考得好?王思予成绩也不差,你们两个一起住这么久了,也没见你哪次多考两分。”
胖子哼了一声:“我这坚定的共产主义、唯物主义战士能有这么迷信?我不回去那纯粹就是因为不乐意看见王思予那孙子。”
路与北:“他又怎么你了。”
“这个叛徒……”胖子翻了个白眼,咬牙切齿:“他居然背叛组织,偷摸地跟胡月班上的学习委员谈恋爱了!”
路与北挑了挑眉,玩味道:“那现在我们三个岂不是只有你形单影只?”
胖子愣了愣,看着路与北大惊失色:“什么?路哥你也——?!”
“对啊,和苏淮。”路与北伸手将倒计时牌子上的时间又撕了一页,慢条斯理地说,“你不是还是我们cp粉吗?”
胖子看着路与北的表情,反应过来被耍了,忍不住笑着骂一声:“艹,你说话能不能不要大喘气,我还以为我好不容易粉上一对,官宣都没宣就突然be了呢。”
“那不会,我和淮淮情比金坚,矢志不渝,已经永久锁死没有其他人插足的机会了,”路与北微笑:“——特别是你,别没事就跑过来,要是你真需要补课,我找人另推荐个靠谱家教给你。”
胖子翻了个白眼:“路哥,我从前怎么没看出你这么重色轻友?你还是我那个能为兄弟两肋插刀的大名鼎鼎五中校霸路与北路大哥吗?”
路与北听着这个充满了黑历史的称呼就忍不住满身的鸡皮疙瘩,沉着脸把桌上的橡皮朝他砸过去:“快滚!”
胖子嘿嘿笑了声,拿着自己的书转身就准备往外走,临关门前对着路与北道:“对了,最近流感大爆发,我今天才在医务室看见你们班几个人在那挂水,你自己也注意点儿,我看你脸色好像有点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