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高不是第一站,苏淮上车的时候大巴上已经三三两两坐了其他学校比赛的同学。
站在车头向里面扫了一眼,正想往后排走,刚走到一半,突然看见早就上车了的余鸣正探着脑袋朝他招手。
苏淮一顿,也没有拒绝这份善意,朝着他的方向走了过去。
余鸣贴心地把靠窗的位置让给他,然后瞪着双卡姿兰的大眼睛不住地往苏淮脸上望,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苏淮:“怎么?”
余鸣感叹地说:“我从咱们两个一起突击集训的时候就发现了,你跟路与北两个的关系是真的好。”
“毕竟是同学。”苏淮说。
“他的同学那么多,可没见路与北有对其他人这么贴心过。”余鸣摇摇头,从自己随身的背包里拿出两盒牛奶,递了一盒给苏淮,“喝吗?”
“以前我不认识你的时候,老听有传言,说是你巴巴上赶着贴路与北……但经过这些天我算是知道了,那些话估计都是学校那群巴结不上路家的人在背后传出来的。”余鸣咬着吸管总结,“有眼睛的来看看就知道了,什么倒贴?你两这不是妥妥的双向奔赴么!”
苏淮说了声“谢谢”,拿着牛奶,下意识地朝窗外还静静站在原地,等着目送大巴开走的高大少年看了过去。
视线与路与北对上,见他漆黑的眼瞳里盈起笑意,朝他挥了挥手,苏淮也忍不住回应似的笑了一下。
余鸣顺着他的视线朝车外的人影努了努嘴:“我以前跟路与北是一个初中的,你知道吗,他校霸的名头从初中的时候就很响亮了,况且家世又好的离谱,别说普通学生,就是校长也不敢管他。”
“后来他到了衡高,还是油盐不进,我都以为他大概率混不完高中,准备直接回家躺平做自己的大少爷了,没想到隔了一年,就突然听说他跟年级第一做了朋友,开始改邪归正好好学习了。”
“他是真的挺在乎你的。”
车子渐渐开动,看着那道人影在视线中越来越远,直到消失,苏淮才收回了目光。
手腕上的佛牌已经被体温捂得温热,在阳光下发着一种木质的油润的微光。
他轻轻捏着佛牌的一角,好半晌才低声说:“我知道。”
“他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
虽然之前苏淮在准备考试的时候就已经很少和路与北有相处时间了,但毕竟学的再迟,等到了晚上他还是得回寝室休息的。可这次真的出门比赛,那就是彻底六天见不到人了。
下完晚自习,路与北一个人回到寝室,闲得无聊随手做了个倒计时牌放在了书桌前面的窗台上。
再有两天就是这个月的月考,胖子实在没办法,舔着脸来路与北寝室找他要苏淮的语法笔记。
进门四处环视一圈,感叹道:“学的寝室是不一样啊,光是站在这里,我就感受到了知识的洗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