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魏不知道关山悦怎么了,这个房间凭空溢出许多蛇,一步步朝她逼近:“山子啊,你……你能自己走过来吗?”
关山悦想起身,胳膊被一双手掐住,那双手和正常人的体温差不多。
“她看不到我,但我的后辈们,却可以吞了她。”乌洛波罗斯手上的小蛇缠在关山悦的耳朵上,顺着脸颊往鼻梁上爬,“让她出去,我们单独谈谈。”
“你先出去,应该是20整出来的……幺蛾子,他这个人心眼小的很。”关山悦一只手抹了把外套上的兜,魏魏会意关上门。
门刚关上,关山悦就抽出枪,冲着背后来了两枪。震得她好的那个手臂有些发麻。
男人从她背后绕出来,是个留着狼尾的男人,长相阴鸷,偏女相。嘴角扬起,眼里含着笑意,脖子上还有一条墨绿色的长蛇,顺着他的胳膊,两个子弹被他捏在掌心把玩。
他穿的衣服也很贴切现代化,整体黑绿色调,阔腿长裤下居然是人的脚踝。
“20?”乌洛波罗斯侧着头、金瞳半眯,绿金色的眼影,衬得整张脸都似鬼似妖。他好像在用舌头仔细玩弄着这几个数字,再像吐烟似的,慢慢呼出,“我不喜欢它。”
关山悦一听见这酥到骨头发软的声音就浑身发毛:“你能不能把舌头捋直了说话,是鬼缺钱我给你烧纸,是妖吸阳气,你就看我这儿还有多少,拿完赶紧滚。”
乌洛波罗斯擦了擦手,嫌弃的捻起一瓶盐水大量半天,撕开瓶盖走到关山悦身边,像是倒水一样往她肩膀上倒了一瓶生理盐水,倒完就扔,又用帕子擦了半天的手。
关山悦背疼的连忙从椅子上跳起来,“魏——唔——”乌洛波罗斯的指了一下她的脖子,她说不了话了。
“坐下。”
关山悦一屁股按在椅子上。
“你的母亲将你的灵魂献祭给了我,而你选择将你的肉体也献祭给我,所以你是我的祭品。”乌洛波罗斯擦手擦到自己都有些不耐烦,干脆用帕子捏住棉签,将纱布涂上药膏,随手扔在关山悦肩膀上,“终于有蠢货意识到给献祭活物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关山悦呼出一口气,她又可以说话了:“放你妈狗屁,我跟你都不认识,献祭个屁,精病。”
乌洛波罗斯又扔了一块纱布:“你给我一坨不成形的烂泥。”
“你有什么理由确定那就是我给你的,也许是你出门捡错外卖了呢。”关山悦说完乌洛波罗斯本来就白的瘆人的脸更瘆人了。活脱脱个从化学实验室里中毒而亡的恶鬼,不,厉鬼。
“还有,你确定你不是出门粉底打多了。”
乌洛波罗斯:……
“你要活物是为了和你祭品上床吗?看来供奉你的人也不多,不然技艺还那么生疏。”
乌洛波罗斯轻笑着,露出尖锐的蛇牙:“你和她一样,甚至比她还要伶牙俐齿,你也不希望我给你带个止咬器吧?更何况我才不会像20那个蠢货,绿帽扣在头上还发癫。”
他踩在关山悦腿心的裙子上,趁着她抬头看自己的功夫将子弹扔进乳缝里,用帕子继续擦着手。
关山悦怀疑,他没了那块帕子可能会死:“你该不会是我杀人杀多了留下的心理阴影,人格分裂,还是精失常?”
乌洛波罗斯用食指按住她的唇,“比起在这里聊天,我觉得你应该有更重要的事。”
外面的龙卷风鱼贯而出,伴随着他的消失,整栋楼都开始向一边倾斜。
肩膀上的伤口不知为何恢复如初,关山悦穿好外套赶在地板裂开之前,逃出房间。
魏魏已经没了踪影,所有人都拥在消防通道,堵得严严实实。
这次能清晰的感觉到楼层的晃动。随着风的牵引如田中稻荷,快要被连根拔起。
还有哪里能走。
“让开!”魏魏背着个工具包,用挂钩订好绳索,另外一边打在一楼上,“我抱着你划过去,快!”魏魏挂好勾,朝关山悦伸出手。
“你疯了,这个坡度撞上去你会死。”关山悦察觉到周围的人都在看她,跟着挂好锁链,魏魏带她之前的“杀手演练”要多惨有多惨,此时也只能赶鸭子上架。
魏魏含了一颗糖:“怕什么?我可是专业的。”她替关山悦整理好装备,背着包顺着四楼一路划下去。
关山悦尾随其后,以这个速度俯冲下去,她都不敢想象自己会摔成什么形状的馅儿饼。
绳索被人在往下拽,俯冲的速度越来越快。
她被魏魏接住,稳稳落地。
原本细如蛛丝的绳索上涌满争先恐后爬上去的人,难怪刚才感觉到有些怪。
魏魏想收线,那些人不要命的往上涌,一个个顺着绳索掉下去,又一个个上前。
绳索根本就不适合徒手攀爬,血珠将透明色的绳索染成红色,再顺着墙流下。
魏魏趴在栏杆上,看着人一个个落下去在大厅中摔得血肉四溅,“这些人真是疯了。”
掉下去了有七八个,绳索上还爬着七八个,有男有女,手指被割的血肉模糊。
手腕上的肉挂在线上,像是停住的蝴蝶,荡啊荡。
魏魏的牙齿都在打颤,收绳的按钮迟迟不敢按下去。
这些都是活生生的人,没有做错任何事的普通人,她没有任何理由杀了他们,可是不收线,随着她的工具就只能拉在这里了。
关山悦按住魏魏的手指。红色的绳索突然从空中收回,那些挂在绳子上的人吗,也接二连叁的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