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剑茗脸上露出明显的惊慌,他试着挽回道:“义父……”
“别再叫我义父!你别再给我添麻烦,我就该谢天谢地了。”徐知春如是冷漠地往后退去,情嘲讽而又仿佛带着几分嫌弃,叫厉剑茗愣在原地。徐知春飞快地别开眼,没再看他一眼,而是目光沉沉地看向云灼然二人,“我知道,你们不过是想利用我,我不仅是巫族的大巫祝,更是奉天宫的祭司,你们若要对付奉天宫和巫族,可不是得抓住我这个软肋?恐怕你们还不知道,奉天宫其实本就是我带到巫族来的,我没你们想象得那么无辜,奉天宫的存亡,就是我的存亡,我不会再帮你们,你们好自为之吧。”
他似乎还带着火气,声音忽然大了不少,心魔受不了这个气,正要反驳,徐知春竟就拂袖而去了。
“他!”
心魔瞪着徐知春的背影,皱着脸回头看抓住他手腕的云灼然。
云灼然知道徐知春的态度惹恼了心魔,但他还是摇头,示意心魔不必再追。厉剑茗原本也是想追的,可手扶在门框上,指尖都捏到泛白了,也只是目送徐知春离开,仍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似乎还在不可置信。
反观徐知春,他跟等在远处的孟野、颜长天几人碰了面,好像说了什么,又仿佛有过争执,紧接着冷着脸离开,孟野几人则匆忙追了出去。
特意来这一趟,就是为了跟厉剑茗彻底断绝父子关系?
云灼然若有所思地看着徐知春几人离去的方向,而厉剑茗也总算回,却是默不作声地回了院中,他少有这么落寞的时候,什么都不说反而更叫人担心,连心魔看见后都忍不住眉头紧皱,闷闷地抱住云灼然胳膊,捏紧拳头说:“哥哥,他好过分。”
云灼然目光追随着厉剑茗的后背,抿了抿唇,终是无言。
当孟野跟颜长天几人追到大门外时,徐知春早已不见了,颜长天担忧道:“大巫祝从未如此动怒过。”
“都怪那个厉剑茗。”孟野没好气地骂了一声,想了想又说:“还好大巫祝已经想明白,这些外族人终究是外族人,也终于放下了这个麻烦鬼,不过大巫祝因为他受了这么多气,在我孟野这里,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颜长天双眼闪过一道精光,心知孟野打算对付厉剑茗,嘴上急忙劝道:“孟野,说到底他跟大巫祝也是父子一场,你可不要乱来!”
孟野不满地瞪他,“都是因为他,大巫祝才会受这么多委屈,族长看得下去,我看不下去。”
颜长天苦笑道:“可大巫祝心中到底还是有他这个孩子的,我劝你不要乱来,也是为你们好。”
“这个我自有分寸。”孟野不耐烦地说,须臾后弯唇一笑,眯起双眼道:“我只是给他一点小小的教训,大巫祝绝对不会看出来的。”
颜长天一脸不赞同,“你打算怎么做?大巫祝会生气的。”
“你别管!”孟野不怎么给这位族长面子,摆摆手往外走去,不忘交待道:“晚上我再过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