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洲马上变了脸,探头冲对面走出来的姑娘笑道:“是颜姐姐啊,这么早,是要出门吗?这是我在城西遇到的两位朋友,来我家玩呢。”
巫城很大,但人却不多,一座城里平日活动的族人们总共也就数千人,多走动一下就能认全。
不过像巫族人这样身中恶咒长年累月都在痛苦中度过的特殊体质,很多族人都不是会常出门的,孟洲家又在城东,城西那边的人,隔了大半个巫城,孟洲就是仗着隔壁那笑得很是灿烂的小姑娘认不全所有巫城人。
那小姑娘提着花篮从院子走了出来,果然没有怀疑,还热情地招呼几人,“这样啊,我听说大巫祝回来了,你们要一起过去看看吗?”
孟洲惊喜得差点跳起来,“真的真的!大巫祝真的回来了吗!”
厉剑茗也十分在意这位大巫祝,尤其这位大巫祝还可能就是他义父徐知春,他的脸色变得铁青,手臂却在同时忽然一紧,偏头望去,就见云灼然正小幅度地朝他摇头,示意他不要出声,紧接着直接传音给孟洲——
“不准去。”
声音是直达孟洲耳中的,他心下一惊,转头看到云灼然时,心头的喜悦就像被当头一盆冷水泼灭了。
那小姑娘没发现他们的小动作,也是激动得红了脸,“我也是听说的,大家都很久没有看到巫祝了,巫祝一回来就传开了,我做了一些点心,正想给巫祝送去尝尝。要不是巫祝,我们这么多族人早就活不下去了。孟洲,你们要不要也一起去看巫祝?”
孟洲倒是很想点头,可他现在不能去,在云灼然的目光下,他只好忍痛婉拒对方,“我们刚回来,先回去收拾一下,再去拜访巫祝。”
那小姑娘一脸了然,“我就知道,你平日里那么喜欢大巫祝,知道巫祝回来了肯定高兴疯了,说不定还得先沐浴焚香一下,这幅脏兮兮的样子怎么好意思去见大巫祝?好吧,那我自己先过去了,你们先去忙吧。”
这名巫族的小姑娘一点也不见外地冲云灼然和厉剑茗二人摆摆手,就高高兴兴地拎着篮子走了。
云灼然看着她灿烂的笑容,若有所思。巫族这种地方,族人倒是过得比他们想象的要快活许多。
不管是孟洲还是这个小姑娘,他们脸上都没有一星半点被生来就有的巫族之咒常年折磨的痛苦。
而看着住在隔壁的小姑娘远去,孟洲的眼充满了痛心,可一回头面对云灼然和厉剑茗的注视,他吸了吸鼻子,情悲愤地推开院门。
看着那小姑娘走远后,云灼然才松开厉剑茗,跟孟洲走进院子,在对方迷茫的眼下不紧不慢地劝道:“都到巫城了,不急在一时。”
孟洲是一个人住的,像巫族这种环境,一家人都齐齐整整的活着的情况非常稀有,而孟洲还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少年,家里可谓是家徒四壁,空荡荡的一间石屋除了桌子椅子以外,仅剩下的唯一一间家具就是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