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一边眼皮耷拉着,情恍惚,有人正在给他喂药。
厉剑茗色凝重了几分,跟云灼然小声解释道:“这是邻近门派里一位金丹长老的孩子,这才有能耐被抓到巫族里后还能逃出来,已经让人通知了他父母,估计很快就会来接他回去。听说他昏迷前跟师弟们说,他被抓到的地方有个很大的血池,堆积了小山一样的白骨。他逃出来时,也在那里看到了许多眸色浅蓝的巫族孩童。”
云少微不忍心道:“想来这孩子吓得不轻,这会儿还没回。”
云灼然点了点头。
似乎是被他们小声的交谈惊扰,正耐心给那小男孩喂药的青衣青年转过身,眉眼含笑道:“不是说要去给你师父传信,怎么又回来了……”
眉目温润的青衣青年的话音截然而止,怔怔看着云灼然。云灼然见到他也有些意外,心魔察觉不对,转脸看见青衣人的面貌后也恍然大悟了。
“是你啊。”
昨夜在街上他们看到的那个抱走了浑身血淋淋的孩童的青衣人,当时云灼然还说过他身上有紫气。
厉剑茗狐疑地看了看三人,“你们认得?”他问完就老老实实地回答青衣人,“刚出门碰见了两位朋友,顺道带他们进来看看这个孩子。”
青衣人轻轻颔首,“先前在街上碰见过二位,二位是?”
见云灼然和心魔脸上都无敌意,厉剑茗就放心地给他们介绍,“这是从小把我捡回来养的义父,跟我师父一样都是看着我长大的,也是山下长春馆的馆主。长春馆是珈蓝城里最大的医馆,若你们打听过,就知道我义父是城中最厉害的医修。这位是蓬莱少岛主,我之前跟义父说过很多次的。”
不难看出厉剑茗对他这位义父的维护与重视,既然是朋友的前辈,云灼然便也礼貌地点了点头。
“云灼然。”
“原来是云少岛主,在下徐知春。”长春馆主放下药碗起身,微笑道:“那想必少岛主身旁这位就是小岛主了。早听茗儿说过二位在浮空城中对他多有帮助,徐某在此谢过二位。”
徐知春说着当真要向他拱手行礼,云灼然微微侧身避开。
“徐馆主不必如此客气。”
厉剑茗扶他起来,“义父,都是自己人,他不喜欢跟人客气。”
徐知春无奈地斜了他一眼,面上笑容带上几分歉意,“这孩子打小做事就大大咧咧的,让岛主笑话了。”他看了眼身后的小男孩,轻声询问,“少岛主也是来看这孩子的?这孩子受了惊吓,恐怕没有几日缓不过来。”
厉剑茗道:“都怪那些残暴的巫族人,连小孩子都下如此狠手。”
徐知春笑容微顿,“听闻巫族人多年以来生长在贫瘠之地,幼儿很难活下去,便都十分珍视自己的后代,为何会对这些孩子们下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