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的人。”
就着云灼然手上月光石的光,云沛然看清楚了挂在黑袍男人腰间的小木雕,隐约看出是个人形模样。
云灼然静静地找着自己的影子,在云沛然看来时坦然应对。
巡逻小队已快回到这里,脚步声隐隐传来。云沛然耳尖微微一动,不再停留,抱着人转身离开。
等巡逻小队发现黑袍男人的尸体时,云沛然已经回到了城主府一角被他以围墙隔开的那处小院。
刚将云灼然放下来,围墙另一边就亮起了亮如白昼的火光,云沛然抬眼望去,少年面容有些沉重。
云灼然缓了片刻,胸口的疼痛已淡了许多,好像手上被沈灵枢灵剑所伤的几道口子也不那么疼了。见云沛然站着不说话,云灼然才不再找自己的影子,好地看着他的背影。
“不管了。”
云沛然轻叹一声,推门进屋,“进来,我给你包扎一下。”
又是包扎。
云灼然看向双手上裹得只露出十根手指的厚厚纱布,悄悄朝地上的影子勾了勾手指,才慢吞吞进屋。
云沛然今夜的脸色十分凝重,沉默着给云灼然解开了沾上了不少灰尘的纱布,手上却是一顿。
“……好了不少。”
经他提醒,云灼然低头去看自己的手,便见手上的几条血口确实是好了一些,已开始结痂了。
能听到心魔的声音后,他的伤愈合的速度也加快了。而心魔能说话,应当是吃掉了黑袍男人的影子……
云灼然很快找到了真相。
云沛然以为是云浮霜给的伤药总算起了作用,脸色倒是好了几分,“刚才发生了什么,那个人应该是大祭司手下的,他是怎么死的。”
云沛然看着云灼然说:“手下的人突然死了,大祭司一定会彻查。若是让他查到我们这里……”
云灼然心下了然,“你觉得我能杀他?他的死法很古怪。”
云沛然刚才看过黑袍男人的死状,“他没有影子,七窍流血,魂也散了,究竟是何人所为?”
云灼然只说:“查不到我们头上。”
云沛然定定望进云灼然的清澈双眸,须臾后低头抹药。
“但愿如此。”
包扎好后,云沛然让云灼然换了身上脏了的衣裳,就将人塞到床上睡觉了,他仍旧守在床边,让云灼然不好跟心魔交谈,听着心魔在耳边的话语,不过多时也沉沉睡了过去。
这具身体十分病弱,晚上受到惊吓又伤到了内里,如今没有灵力傍身的云灼然到底也扛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