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是信你的。”厉剑茗立马举手表明态度,却也是满脸为难,“但我们怎么通知其他人?写信?跟纸人一样把信塞到他们手里?”
云灼然道:“宋韶和宋蕴的纸人有特殊记号,这个没有。但这纸人的材质,确实是出自蓬莱的。”
言下之意,纸人的记号也许被客栈的禁制抹掉了?
众人便又面临了一个新的难题,他们有人还没有真的相信云灼然那所谓的空间法阵一说,因为云灼然只给出结论,没有解释他思考的过程,紧跟着又要想怎么把消息传递到可能并不存在的另一个子空间里的同道……
这是真的难。
连见多识广的沈灵枢,一时也想不出这问题该如何解决。
“要不……我们还是试试写信?”顾秋暝怯怯的声音响起,引得众人纷纷看去,他眼闪躲,还是有些羞涩,“若空间法阵一说成立,每当子夜,几个空间就会重合,所以我们能感觉到甚至可能会触碰到他们,那我们身边的东西,他们或许也能看到?”
云灼然再次看向顾秋暝,平静的眼底慢慢添上几分欣赏。
这小子悟性确实不错……
但又与他无关。
云灼然面无表情地转过脸,心魔正默不作声地揪着小蓝雀羽毛的,耷拉的脑袋看去闷闷不乐。
“在想什么?”
心魔抬起一双微微泛红的黑眸看他,扁了扁嘴,便低下头,似带了几分幽怨,声音也是闷闷的。
“哥哥,听不懂。”
云灼然沉默须臾,最终忍笑道:“无事,你长大就好。”
又是长大,心魔忧愁地叹气,指尖揪住小蓝雀的尾羽。
小蓝雀疼得当即拿一双翅膀捂住屁股,敢怒不敢言。
后面的事,云灼然没怎么参与,顾秋暝的话不无道理,反正其他人也还没想出别的办法,干脆死马当成活马医,就先照着他的意思做。
厉剑茗毛遂自荐,跑到大堂里在柜台上找来纸笔,可无论他在账本上留下任何字,一转眼那些字就会消失,叫他十分纳闷。经过在账本上写字、桌上刻字,所有痕迹都在转眼消失后,胡闹了一通的厉剑茗几人回到天井,彼时,心魔正忧郁的蹲在树下。
云灼然站在心魔身后,时不时看看被困在金光咒里的殷少主。殷少主确实挺聪明的,知道运功修炼抵抗阴寒气息,不过他的脸色仍是一点点变得苍白,可见他并不能熬太久,而顾枢也完全没有来解救他的意思。
沈灵枢和顾锦屏、姬若三人也没跟着厉剑茗几人胡来,而是守在天井等子时,按照客栈里被压缩到一天一个时辰的规律,从入夜到子时,最多只有半盏茶的时间,厉剑茗三人无功而返,只看几人丧气的模样,众人都不用问,就知道他们的法子行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