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云灼然自己也没想到陆栖会来找他,他们从前关系是真的很淡,路上遇见了最多点点头完事,年少的时候,偶尔切磋过几次……
云灼然问:“陆师兄有事?”
陆栖的情也很自然,他说:“江师弟让我帮忙带了一些东西,是给你的。云师弟若有时间,便过来取一下,我就住在你右边的房间。”
沈灵枢闻言低声一笑,“江师弟总是对云师弟格外亲近些。”
陆栖没有否认,“确实。”
见他色平静,沈灵枢又笑叹一声,自嘲道:“自小江师弟就爱跑来白云间找云师弟玩,有时我都要怀疑他跟云师弟才是同门师兄弟。”
陆栖平静道:“若有机会,他倒是很乐意拜宗主为师。”
云灼然不想再跟阴阳怪气的沈灵枢待在一个房间里,揣着心魔往外走,“那我现在就去取过来。”
陆栖侧身让道,“也好。”
两人说走就走,看得沈灵枢面色微变,跟了两步又停下来,忽然抬手一看,灵素剑竟在他手里。
沈灵枢吓了一跳,完全不知云灼然是何时把灵素剑还给他的,但想到陆栖,他眸光微凉,轻轻将灵素剑放在桌上,脸色阴沉地回了房。
隔壁房间,云灼然尾随陆栖进了房门,向来话不多的陆栖直接扔给了他一枚玉符,“若被不善之人纠缠,捏碎玉符,我会尽快赶来。”
云灼然面露不解。
“小白让我带了一句话——云师弟这次出门,万事皆要依仗沈师兄,但也不要因宗主之死,而过分迁就沈师兄。”陆栖并未完整的把话带到,因为江执白的话太长了。他用意味深长的眼望着云灼然,又说:“我亦认为,云师弟从来都不比沈师兄逊色。”
这像是江执白会说的话。
确实,在顾枢因云沛然死后,云灼然因为愧疚,会对沈灵枢比较宽容,只要没越过他的底线。而沈灵枢本人这些年也聪明的很,就算有小动作,出手也从来都是不着痕迹,还都是一些总让云灼然感到困惑的行为——云灼然一直都有感觉到,沈灵枢也许在纵容纪辰等人孤立排斥他,但沈灵枢同时也在屡次提醒云灼然,有麻烦可以去找他,只是云灼然从来没有上钩。
但陆栖的后话……
云灼然道:“陆师兄过奖了。”
陆栖用黑沉沉的眼眸凝望着他,“云师弟果真只有金丹?”
“陆师兄看不出来吗?”
云灼然面不改色,心下却是吃惊,连合体期的清阳峰主都看不出来他的修为,陆栖怎么会知道?
陆栖握剑的五指紧了紧,似有战意,最后失望地撇开眼,只道:“无事也可叫我,我就在隔壁。”
再回房时,房中无人,桌上留了一把三寸小玉剑,云灼然没管,只捏着手里品级不高的玉符端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