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望听话地交出手机,把头靠到洲洲的颈窝说:“你帮我改。”
李安洲点进微信,将昵称改回了一个句号,顺便上网搜了张图,把头像换成了一只看起来很凶的卡通老虎。
李安洲笑:“这才是你的风格嘛。”
程景望嗯了一声,把手机从洲洲手里抽出来放到床头柜上:“你改了我的东西,不应该给我报酬吗?”
“什么报酬?”
感受到颈间的舔舐轻咬,李安洲全身一抖,他警觉地想推开身前的人:“不行,这样会留下痕迹的......”
程景望抱着他不放,转而去咬了咬他的耳垂,嗓音低沉地在他耳边问:“洲洲,你在怎么发抖?”
明知故问。
李安洲轻锤了一下这家伙:“你工作到这么晚,不累吗?”
“抱着你就不累了,”说着,程景望直接起身把他抱了起来,“洲洲,我们一起去洗澡好不好?”
“我已经洗过了。”
“那再洗一次。”
“你......”
说话间,他已经被放到了浴室的洗手台上,还没来得及反应,炽热的吻就铺天盖地地落了下来。
他迷失其中,连身后冰冷的镜面都变得温热。
不知不觉,他被剥了个精光,然后被抱下来转了个身面对镜子。
燥热侵蚀了他的身体和意识,他有些站不住。
程景望一只手抱牢他,一只手捏上他的脸,在他耳边低声说:“洲洲,你看。”
他晕晕乎乎地抬眼,看见了趴在洗手台上面红耳赤的自己和站在身后的程景望,他不懂:“看什么?”
很怪。
镜中的他,像他又不像他。
镜中的程景望,也像程景望又不像程景望。
他不敢多看,下意识地偏头移开眼,却被掐住了脸,熟悉的低音又响起:“洲洲,你看。”
这声音犹如世上最蛊惑人心的咒语。
引得李安洲踮起脚尖,凑得更近去看,他站不稳,一个倾身差点撞到镜子上。
他勉勉强强撑住身体,伸手去摸镜中人,可是浑身抖得太厉害,他只能把整个手掌贴在上面。
镜面被他的掌纹斑驳出一道道狭长的印记,模糊了身后人的模样,也模糊了他自己......
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直到天快亮了才宣告结束。
李安洲脱力地躺在程景望的臂弯里,一句话都不想说,连眼皮也懒得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