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凌冽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扎进白歌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他的眼泪立马更加汹涌起来。
“可是他为啥连个纸条都不给我留啊,星哥。”
他哭喊的像是司也星没了。
纪欠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视线落在旁边空荡荡的的桌子上。
司也星的父母没有把他的书搬走,一切还原封不动地躺在原处,像是他没有离开。
纪欠从课桌里找出语文书,打开看了两眼才发现上面的字迹不是自己的,而是属于另一个粗心大意的人。
他翻到了自己记忆中的那一页。
隔着惨白的修正带痕迹,后面画着的是一只兔子,垂着耳朵,眼泪汪汪,看起来十分可怜。
这或许就是司也星心中他的形象——
一只没有弱小的、惹人可怜的、像玩具一样的兔子。
所以司也星也不必在意他的感受,不必对他歉疚,就可以轻而易举地离开。
是他太相信司也星所表现出来的表面了,实际上就如他做的,他压根没在意过和他做朋友的可怜虫。
在他的心里,他、他们,都只是他施舍善意时巧合的接受者,他本人根本不在意这个接受者是谁。
纪欠合上书像往常一样上课,做题,正常到白歌觉得有点荒谬。
明明司也星平时和他关系最好,还做了那样的事,他却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是影响最小的一个。
纪欠下了晚自习直接回了自己的公寓,看着空荡荡的屋子,他才意识到他把房子租大了。
躺在床上,纪欠睁着眼睛。
按照白歌说的,他父母去办理手续就在昨天,如果司也星要收拾东西以他的性格,起码要拖一周。
很大的概率,司也星现在还在妖族并没有离开。
这个念头不断放大、发散,充斥了纪欠的每一根经,可理智又在抑制着他。
纪欠一直信奉着‘朋友是阶段性的’这一理论,而‘朋友’是和利益价值息息相关的。
司也星现在对他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了,他没有理由去找他。
……
猫。
那只猫是他们两个人的,不独属于司也星。
纪欠拧着眉从床上爬起来。
张阿姨起得早,天还没亮就开始收拾起了院子,听到身后响起铁门被推开的声音,张阿姨放下小锄头眯着眼起身,看到了少年清冷的一张脸充斥着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