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溪的表情又变得复杂:“……争取早一点,反正,我2点之前一定去。”
“好。”严以珩笑着捏他的脸,“哎呀,过生日,开心一点嘛!”
鹿溪挤出个笑容看他。
那天晚上,鹿溪到姥姥家时,距离那一天结束还有十来分钟。
严以珩刚洗完澡,正在拿手机看着网课,听到开门声时扬声说了一句:“这么准时。”
说着还起身跑去门口迎他。
然后就被推门而入的鹿溪抱了个满怀。
鹿溪肯定是喝多了,眼都透着醉意。
不过,进门之前竟然还记得吃了一颗薄荷糖,压下那股冲天的酒味。
严以珩被他按着后脑,带着薄荷味道的激烈亲吻长驱直入。
两人的衣服乱七八糟落了一地,鹿溪急得连去床上都等不及。
姥姥家的沙发用了几十年,好在皮子还算结实,嘎吱嘎吱摇了半宿也没有要散架的意思。
结束之后,严以珩躺在沙发上平复着呼吸,鹿溪则穿了一条裤子坐在沙发上看着手机。
他的手机叮叮当当一阵响,严以珩抬头瞥了一眼——
新消息全都是照片。
鹿溪点开大图,一张一张往后翻。
严以珩视力好,隔着这点距离也能看清照片的内容。
都是今天的生日宴。
鹿溪穿了一件剪裁得体的昂贵西装,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优雅的模样完全不似平常。
他游刃有余地扮演着鹿家彬彬有礼的小儿子,看上去明明那么得心应手。
严以珩的视线又落到鹿溪身上——
鹿溪早就换下了那件西装——开门时,他穿的还是前阵子严以珩挑的一件薄毛衣,灰色的,休闲又时髦。
想着想着,严以珩心里又有些难过。
他从沙发上坐起来,刚好看到鹿溪翻过了最后一张照片。
鹿溪站在一张很大的圆形转桌前,手里举着一瓶不知道是什么的高档洋酒,正在往摞成金字塔形状的高脚杯里倒着酒。
他微笑着看向手里琥珀色的透明酒液,笑意却好像一点都没传到眼底。
那些照片,鹿溪一一看过去,一张都没保存。
严以珩有些可惜,想说要不还是留几张,手刚伸过去就被鹿溪躲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