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娜昂克眉眼略有松动,她脸上的愤怒逐渐退去,被迷茫取代:“你的意思是”
“跟着我。”克丽特干脆地说:“你不止能够获得自由,还会拥有权力和财富。如果我能赢,绝不会亏待我的人。”
阿娜昂克依然怀疑:“你凭什么给一个奴隶这么多?”
“奴隶?”克丽特无所谓一笑,自如地望向她:“我只在乎你能不能为我做事,至于你是奴隶还是贵族,都于我毫无分别。”
阿娜昂克垂下眼,仔细琢磨她话里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毕竟这些贵族都工于心计,擅长使用花言巧语蛊惑人心,最后又把你吃得骨头都不剩。
但她转念一想,就算骗她又如何?大不了一切照旧,她也没什么损失。
她沉吟半晌,终于松口,爽快答应:“好,以后我都听从您的调遣。”
回到王宫,奥佩娅给阿娜昂克安排好房间,又叫人给她送去沐浴用的橄榄油和刮身板,弄去她那一身又厚又臭的污垢。
忙碌之余,她不由得赞叹克丽特独一无二的观念。作为王后亲近的侍臣,她自然也是贵族出身,没想到连奴隶她也会破格提拔。
哦对,维卡诺也曾是奴隶,跟着王后陪嫁过来的,差点给她忘了。
她立即找到维卡诺,绘声绘色描述了一番今天的事,兴奋地说:“她还说奴隶跟贵族对她没什么区别!”
维卡诺敷衍点点头,继续埋头整理克丽特的床铺。
奥佩娅自讨没趣,轻哼一声,转头拿起一罐来自希俄斯毫无杂质的黑葡萄酒,倒到特制的金杯里面,拿来喂蛇。
这条双头蛇真金贵呀,不吃老鼠和鸟,只喝不掺水的葡萄酒和纯净的花露,用昂贵的黄金作器皿,比人还会享受。
简直把它当明侍奉。
她嘀咕着,全然没注意身后的维卡诺从被褥上捡拾起一缕棕发。
那显然是男人的头发,不算太长,极富光泽,可见主人悉心保养。
而国王已经离开好几天了。
维卡诺把那缕头发丢到装垃圾的瓦罐,色黯然。
奴隶和贵族怎么可能没有区别?
这就是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