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不对不对……他开始按着自己的额头,他得捋一捋,这件事情是如何发生的。
“我没疯,对吧?”高凡问安娜。
“……并不确定。”安娜说。
“换个角度,我创作《波士顿人》,完全是处于我的自愿,对吧?没有任何外力在干涉。”高凡问。
“这一点我可以确认。”安娜点头,“是你一个人,在推动整件事情的发展,推动这幅伟大作品的创作。”
“那就好,那就好。”高凡嘀咕。
但是,虽然经过安娜确认,但高凡无法确认,安娜的确认,能有几分真实,因为安娜毕竟无法看穿高凡的灵魂,也看不到高凡灵魂中的污染。
但是……从系统中能够看到高凡自己的灵魂啊。
于是,高凡注视着系统,系统中只有一个任务,就是‘四个恶魔’,也就是说,按照既往经历和认知,制作仪式这件事,并非出自系统或者其他伟大存在的授意与干涉,是高凡的自由意志所为。
高凡隐约有个认知,就是对于那把银钥匙而言,六十万bostno人类,又或者是什么上位或下位种族,对其而言,意义都与尘埃相差不大,银钥匙的位格,远远超过了这一切,献祭人类对于无形之子与血肉主宰,也许很有价值,但对系统,祂不在乎。
“既然这样,那就好。”高凡反复检视过内心,没有发现任何被干涉的痕迹,就放下心来,“就算选择成为恶魔,那也是我自愿的,这就可以了~”
他喃喃着说。
“……果然你不是人类么?”安娜也喃喃得说。
“我只是打个比方,一个比喻。”高凡解释。
“人类可不会画这些东西。”安娜指着眼前已经完成了三分之一的《波士顿人》说,这张画仍是雏形,但已然可以影响bostno人。
这让安娜想起了一个流传并不广的欧洲童话故事,叫《吹笛少年》,童话内容是一个少年吹着笛子,把村庄所有孩童都带走的故事,被他带走的孩童,都曾经嘲笑过少年的丑陋装扮,传说法国著名油画家马奈,为此创作了流传于世的名画《吹短笛的少年》。
安娜还知道,一个日本作家以此为题材,创作了《恶魔吹着笛子来》这样一部悬疑,讲得就是恶魔诱惑人类的故事。
就像她说的,人类可不会干这种事。
“嗯……”高凡忽然觉得安娜说得对,他是不是为了绘画,为了作品,已经步入到人类不该跨跃的禁区了?
“我们继续吧?”安娜又问高凡。
“不是说人类不会干这些事么?”高凡好得问。
“这无所谓的。”安娜认真地说,“在普罗旺斯时,我就并不认为你是一个真正的人类,人类不可能创造出这样伟大的绘画技艺,与获得真理相比较,人性并不太重要。”
追寻真理必然要超越人性,至于成还是成魔,在安娜眼中,只是高凡的一体两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