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先生,这很严重吗?”
裴谨抬头冲他笑了笑,笑容浅淡,眼温和而坚定,“没有什么事的,萧庭逸是不是也同你说了,要鬼差才能看见。”
江景鸢点头。
“那就对了,因为阿鸢上辈子救了很多人,福泽深厚,所以即使去世到了地底下之后,你可以选择做地府的鬼差,也可以选择去投胎。所以大概这种能力,现在也有预见了吧。”
“裴先生。”江景鸢放下碗筷,单手支着自己的下巴,特别认真地同对方说,“可是我不想做什么鬼差,人死了就是死了,活人和死人一定是有区别的,永久地活着,其实不是什么好事,我喜欢这世间,山川河流,四季变更,万物昂扬,我喜欢这人间烟火。”
裴谨手指微动,又听到对方说,“当然,如果同裴先生做一对鬼夫夫,那也是可以的。”
裴谨笑出了声,他按了按心脏,呼吸有些急,“阿鸢要再说情话,我估计又要激动到昏死过去了。”他微微张着嘴巴,呼吸看上去确实有些困难。
江景鸢走了过去,把人揽到怀里,光影落下,他们相依偎的影子投在了墙上。
“我不说了,你缓缓。”
裴谨闭上了眼睛,把对方抱得很紧。
…
江景鸢胳膊和额头拆线的那日,裴谨本来是陪着他来医院的,结果公司临时有急事,对方只能先走,再另派车过来接他。
因为头上受伤,剪了寸头,眼下拆了线后,留下的疤痕破坏了他一身的温雅感,带上几分凌厉,美人带上残缺,也是一种极致的破碎美。
江景鸢倒不是很在意,他刚起身要走,卫竞川就进来了。
男人英俊的面孔有些苍白,在看到对方额头上那一道可怖的疤痕时,下意识想去碰,却被江景鸢躲开了。
“卫总,我这人轻微的洁癖,如果别人未经我的允许擅自触碰我的话,我可能会下意识地把人手给拧断。”
卫竞川沉默了一瞬,一双眼睛里写满了很多复杂的情绪,半晌自嘲一笑,似乎小半个月不见,对方消瘦了一些,看上去有些落寞。
他这样一副作态,让江景鸢的心里,又开始涌现出难受和愧疚的情绪,这不是他想要的情绪!
他同自己心底的这股莫名的情绪对抗,硬生生扛着,所以常年带的笑都控制不住了,面色和眼都变得很冷很不耐烦。
再加上寸头和疤痕,活像个厌世杀人犯。
“麻烦卫总让开。”江景鸢尽力保持着自己的涵养。
“小鸢,不用这么抗拒我,我就想和你借一步说话。”卫竞川似乎很难受,“你明明前面,都没有这么反感我的,是不是裴谨,他又同你撒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