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爱女这类没大没小的威胁恫吓,魔后已听得司空见惯,而且爱女不仅仅是说说而已、惹急了还真下得了手揍她,为此她可没少吃过苦头,既然已把爱女娇惯成这样,她也懒得计较了,闻言唯有苦笑:“九天之下敢于动手打娘且下手毫不留情的女儿,恐怕也只有仙儿这朵葩了。”
仙儿语重心长地道:“娘且说说,我哪次打您打错了?您不是每次都表示心服口服、说我教训得对么?其实要说起来,您以为我很乐意当这个家长啊?不是我说,还不是因为您徒有其表,却老不长心眼儿、太不给我争气,活得窝窝囊囊地总是被坏人欺负,我只好勉为其难挺身而出了。凭天地良心,您扳着指头好好数数,若非我罩着娘,您会上多少坏男人的恶当?”
魔后脸上一红,虽大感羞愧,却也只好实事求是地道:“至少有九十八次,唉~也不全怪娘糊涂,而是那些男人太坏太狡猾,实在令人防不胜防!”
仙儿不屑地撇撇嘴:“我瞧娘该感到得意才对,但凡见过您真面目的男人无不为您而疯狂,个个如痴如醉、为了您这位绝代佳人痴狂落寞一生,为了一亲芳泽竟一个个毫不犹豫地放弃权势和尊贵的地位,甚至不顾身份、不惜羽毛地玩弄各种阴谋手段、为此受尽众的耻笑……”
魔后捂住耳朵、痛苦万分地道:“仙儿别说啦!求求你,别一再揭娘的那些伤疤好么?想起这些娘真没觉得有啥好得意的,唯有无尽的痛苦和折磨!说句心里话,除了还有你,娘已觉得自己已一无所有,所以才会把你惯得如此……呜呜呜……”说到后来已是满眼含泪。
仙儿多少有些恻隐之心,揽住娘的肩头如安慰小女孩一般柔声道:“好了,乖乖不哭,我不说您啦。”言罢想起前些时被金童欺负得那么惨那么过分,也没人能为自己出头,自个儿倒忍不住委屈地流下伤心泪,这对相依为命的母女一时间抱头痛哭起来。
待得悲情稍抑,魔后擦干自己和爱女的眼泪,默然相对好半晌之后,她但觉自己的那种症状又发作了,虽然百思不得其解,但她也不得不承认,这会儿好想出去见龙儿,也不知是出于守信还是别的啥原因,总之有种非去不可的冲动……
随着时光的流逝,她的冲动越来越强烈,最后她再也忍不住,又怕性情刚烈的爱女出事,只好采用卑鄙手段,趁爱女不备发动偷袭、不知鬼不觉地制住了她的昏睡穴。
把爱女侍候齐整、抱上绣榻睡好之后,魔后急匆匆赶到翠河湾,无月尚未到来。她忐忑不安地站在芦苇丛边翘首以盼,生怕他爽约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