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很久,车停了几站,没人下,下面的也上不来了。
终于到了市里的总站,大家纷纷下车,我用余光瞟着那个女孩子。
她似乎也在找我,我一直背对着她。由于车内光线不好,大家都穿的颜色相近的衣服(不是蓝的,就是黄绿的)。她似乎也没确定那个是车上骚扰她的人。
我拿到了行李,迎着她走过去,她也看到了我的脸,我冲她微笑点头。她也认出了我,我说:“你是小赵的同事,我在那个旅店看到过你。刚才看到你在车中间,我在车头,想跟你打招呼,可是人太多了。”
她很狐疑的看着我:“刚才你在车头?”
我说:“是啊,两个人差点吐我身上。”
她四周看看,然后有看着我说:“是吗,人太多了,太挤了。”我能感觉到她有些怀疑我,但是在是不敢确定,所以我放心了,装作很热心的打听:“你来市里干吗来了,不会有任务吧。”
女孩子说不是,来给家里买些东西。
然后我们一起出了车站,我还热情的跟她挥手告别。
我跟她向相反的方向走,我能感觉到她多次回头看我。
我心里的石头放下了,这种事情,哈哈,不抓到现场,老子过时不候了!
很快到了教育局,到培训中心报到,看来了的人果然都是各学校的校长书记什么的。
而我们这个小小的镇属学校,只有我一个人来。
大家都安排的住宿,我也住下了。
第一天上课,给我们讲课的是一个50多岁的男老师,他的水平还可以,但和我在北京师范学到的就差了很远,我听得昏昏欲睡。周围的其他人却听得津津有味。
下午又回到教室,进来一个老师,手里没有拿讲义,上来第一句话:那位是中学的刘校长,请站起来。我晕了,说的是我们学校啊,但我不是校长啊。我看看周围没人站起来,我硬着头皮起来:“我是某某中学的刘某。”那个老师很热情的语调说:“这位就是北京师范大学在读的刘某,是我们这里最高学历的了,今天,欢迎刘某给大家讲讲他在北京师大学到的理论知识,大家鼓掌欢迎……”
很热烈的掌声。
我很紧张说:“我是在北师大读书,但还没毕业呢,我能给大家讲什么啊,这里都是前辈。我是来学习的。”
那个男老师说:“刘某是我们教育局破格提拔的某校的校长,他虽说还没有毕业,但是他就读于我的教育体系最高学府,北京师范大学。还是拔尖的学生。
所以我们局里已经任命他当原来工作的某某中学的校长。“我硬着头皮上去,跟大家讲了教育心理学的原理,给大家讲了中央对教育重要性的重新认识,讲了中央提出知识就是力量的理论。那个年代知识就是第一生产力的理论还没出来。所有的校长书记听得热火朝天,掌声多次打断我的讲话,我也越来越来劲,唾沫横飞的讲着我在学校学到的知识。
很快一个下午过去了,大家意犹未尽,我实在说的嗓子都哑了,只好休息。
大家都回宿舍去了,我被一个局干部留下了,我被领到了一件办公室门前。
我抬头一看,上面写着局长办公室,我愣住了,那个干部冲我笑着说:“局长等着见你呢。”然后他就离开了。我硬着头皮敲门,里边传来一声很干练的女声:“进来。”
我推门进去,一位50多岁的女士坐着一个办工桌后,她抬起已经散布银丝的脑袋,看着我:“欢迎啊,我们的大才子。”然后站起来,迈步走向我,伸手跟我握手。我感觉到很有力量,很结实的手。
女干部自我介绍:“我是江华,你叫我江大姐好了。”我当然知道江华的名字,是文革后我们这里教育系统的老大,外号铁娘子的市教育局局长。
江局长很关心我的学习情况,仔细了问了我的各项成绩,听我汇报后很是满意,然后有问我的生活情况,甚至还提到我的丈母娘,原来她跟我丈母娘竟然在一起下乡劳动过,我丈母娘当时很照顾她,两人还成了朋友。就是那次下乡,江局长得到铁娘子的称号,我丈母娘也是什么红旗手之类的。
关于当校长的问题,我慢慢明白了,原来局里怕我毕业以后不回来,就先给我个大饼吃,我也老实不客气的同意了。
江局长很明确的说,校长也只是我历练几年而已,有了实际工作经验后,会把我调到局里,如果发展的好,她退休这个位子就是给我留着的。
她很明确的暗示让我很是激动,我感激涕零的表示一定好好学习,获得优秀的毕业成绩来为我们市,镇教育系统服务。
江局长让下属安排了晚饭,和局里几位干部一起去吃。饭桌上大家对我都很鼓励,江局长为我们这里能出我这样个高材生也激动不已,连喝了3杯白酒。那张刚毅的脸上竟然浮现了一丝妩媚的红色,让其他干部惊讶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