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沥沥的怅惘还没来得及持续几个呼吸,大门宿命般地打开了,兰羽时的手按在刀柄上又走了进来,身后跟着黄了了。
“嗐,朕跟你说,你这就是戒断反应,本来呢有人一直舔着你,结果突然之间不舔了,你不习惯了而已,别扯什么爱不爱的,没必要!”
她躲在高大的兰羽时身后,只露出小小一颗脑袋,表情认真,说到后来摇头晃脑甚至用上了通识课上刚学的理论:“展望理论听说过吗?人对失去的感受,强烈于获得的感受,所以你现在就是不习惯失去朕这个舔狗而已,没事儿,就是缺人闹的,改天朕给你送几个……阿猫阿狗。”
她原本想说几个美貌婢子,马上察觉到过于不遵循女尊社会的传统,忙改口换成了宠物。
“当然不是平白给你,你得回答朕几个问题,说真话那种。”
祝沥沥想辩解些什么,嗫嚅着嘴唇最终还是点点头说了一个“好”。
也许,能对她说“好”的机会,不多了。
“你是燕趾国人吗?”
久远的记忆兜头盖了他一脸,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染血的王帐,听到了母亲凄厉的哀呼,他移开了凝视她的目光,微不可闻地轻轻“嗯”了一声。
“你是卧底吗?”
他茫然地摇头。
“你企图颠覆大佑吗?”
“喔你已经做了,不过没成功,哈哈。”黄了了自己给出了答案。
祝沥沥沉默,他只不过想要自由,跟着长公主叛乱是手段而非目的。长公主需要知道迎仪式终点到底是哪一座花殿,而那个地点,属于花娘娘和人间帝王的约定,唯有新帝亲手掷筊才能确定。
三千殿宇,是他将长公主导引到了正确的那一座。
即使她生还,他依旧罪无可赦,如今的每一次呼吸,都是她额外的赏赐。
他望向她嘲讽的眼,黯淡了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