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哼,我是老了……可我还没老糊涂呢!”闵天泽冷哼了一声,室内宛若有寒潮蔓延:“你为了查她身上的事,连特权都调用了……听说,还要把人限制出境了。”
……原来是这事。
闵奕臻悬着的一颗心骤然落地,后知后觉地擦了一把手心的冷汗。
男人低眉敛目,面上一片恭敬之色,语气却带着不以为意:“我是查了江南和她丈夫,但也只是想要个真相而已……她们翻不起什么风浪,您不用担心。”
“呵!你呀,”闵天泽摇了摇头,露出不赞同的色:“我就说你太重视那孩子,基本的判断力都丧失了。”
他疲惫地摆了摆手:“这件事,你不许再插手。该埋在土里的陈年旧事,就应该留在属于它的天地里。”
闵天泽仍是一副不愿细谈的样子,微微颤抖的手从枕头下面拿出了一张纸,递给闵奕臻:“我知道你跟李明宣那孩子交好……正好李氏与闵氏侧重的领域不同,我也很是看好李氏的前途,”他竭力把打印着密密麻麻字体的白纸往前递了递:“正好明斓那丫头也满岁了,我看那姑娘不错,心地纯善。趁着老头子我还能走两步,你们正式办了订婚宴后,我也放心能把手里的部分股权交给你了。”
闵奕臻愣怔在当场。
过了十秒钟,他看着闵天泽冷静干瘦的面容,发现他不是在开玩笑,蓦地笑出了声:“你自己靠女人上位,就也想掌控我的人生了是吧?况且李明斓那丫头不会乐意的。”
听闵和说,人家还有个小狼狗呢,应该看不上他这种老男人。
“放肆!”
“啪——”
闵奕臻刚刚用来蘸水的杯子,下一秒就被盛怒中的闵天泽扔了过来,刚手术完的身体体力不支,“嗬嗬”喘着粗气:“你这逆子,天生就是来气我的!”
杯子凸出的吸管在闵奕臻额头划了条细口,缓慢地渗出了汨汨鲜血。
“你不愿意就算了,叫沛安进来吧。”闵老爷子胸口起伏地喘了一阵儿,无视了闵奕臻欲言又止的情,缓缓阖上了眼。
闵奕臻看都没看一眼白纸黑字的内容,转身大步走出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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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总,晚上好。这里是赵翎枫。”
“江南那边的事……”
“我这边正要跟您汇报呢,闵总!她刚才给我打了电话,这次的语气很是急迫,说已经准备好了答案,绝对不会让您失望。”
电话那边传来赵秘书激动的声音,让闵奕臻一怔。
他抽出手帕抹了下额头的血渍,淡淡道:“好的,我知道了。干得不错。”
男人坐在车里,想了想还是拨出了那个女人的号码。果然,还没有响到叁声,就传来了接通的提示音:
“江夫人,听说您已经想好了?”
“呵,”一声清楚的冷哼传到闵奕臻的耳里,话语也带着凛冽的冬意:“闵总这么兴师动众的,我无权无势的一个女人,怎么敢和您较量呢?”
闵奕臻没有理会她的冷嘲热讽,直入主题:“所以,当年的事……”
“这件事情,还是当面说的好。”江南打断了闵奕臻即将出口的询问,“我知道广顺楼有个包间一直是留给闵家的。一小时后那里见吧。”
“现在出发,去广顺楼。”挂断电话后,闵奕臻示意了一下司机,黑色的车子在夜色中没入了车水马龙的洪流之中。
“哎?喂!”
一只手在闵和的眼前晃了晃,随即一张包含了担忧的圆脸映入了闵和的眼前。
“我们这边说着话呢,你怎么突然走起了?”闵和回过来,发现连佩佩还有她的两个朋友都齐刷刷地望向自己。
“没事,就是突然有点儿心悸,老毛病了,”闵和没法解释刚才自己一瞬间的心慌,随便扯了个由头含糊过去,“我们刚才说到哪里了?是京大的实验室很大,设备还齐全,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