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是迟疑了,老半天都没动作。郑懿然有些不耐烦:“你不上来的话,我就走了。”
这话说完,背上便是一沉,她伸出双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嘟哝道:“我是怕你嫌我重……”
郑懿然没接话,说实话她一点都不重,轻飘飘的一点分量,对他来说算不上什么负担。而她见他不说话,胆子便逐渐大起来,开始在他背上叽叽咕咕地自言自语起来,一会儿说“真没想到第一个发现我的人居然是你,这是不是老天给的缘分呀”,一会儿说“其实郑懿然你人真的挺好的,就是有时候有点凶巴巴的”,郑懿然不堪其扰,终于开了口:“你能不能安静会儿。”
江雪很乖地闭了嘴,下巴搭在他肩上,突然开始像只小狗一样嗅起来,然后悄悄说:“我就说最后一句,郑懿然你身上真好闻,你用的是什么香水呀?”
她的吐息拂过耳廓,使他的脸上有些发烫,忍无可忍道:“不许闻了!”
“这也不准那也不准……”江雪委委屈屈地碎碎念,“真是小气鬼。”
她居然还有脸说他小气,郑懿然很想干脆就这么把她扔了算了,可出于责任心还是没有这么做,安全地把她送回了营地。
(2)
那天回到了寝室后,他脱下了自己身上那件白色的外套,发现背上已经被蹭上了不少灰尘和泥土,变得脏兮兮的了。
应该觉得嫌弃才对。但怪的是,他似乎,并不反感与她的身体接触。
回想起来,大概是因为她那时看向他的眼太过殷切,简直像个走失的小狗在期盼着人类的救援。他一不小心就心软了。
难得地做了好事,可却并没有好报。或许是因为那天受了凉,郑懿然没两天便病倒了。原本以为只是简单的感冒,但渐渐地便越来越严重,最后不得不住进了医院。反倒是江雪,虽然脚崴了,但伤得并不严重,休整两天就又活蹦乱跳的了。
得知郑懿然住院的消息,她不知从哪儿打探到了他的病房号,开始频繁探病。郑懿然住的是私人高级病房,按理来说闲杂人等不得随意进出,可江雪本领高超,略施小计就哄得护士们对她服服帖帖。经过上次露营,她越发地粘人,简直像块甩不开的牛皮糖,自顾自地就拉近了与郑懿然的距离。
那日郑懿然午睡醒来,发现她趴在自己床边睡着了。
她睡着的样子其实和醒着的时候很不一样,粉嘟嘟的脸颊看起来幼嫩柔软,红润丰盈的嘴唇微微撅起,娇憨可爱。
郑懿然一时没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肉。这一下没轻没重的把她捏醒了,木呆呆地看向他。四目相对的刹那,郑懿然转过眼,镇定自若地收回了手,拿起床头的一本书翻开遮住脸,咳了一声。
“郑懿然,”她凑过来,瞪着一双圆圆的眼睛从他书本上方看过来,一脸的不可置信,“你刚才捏我了?”
“没有。”他一本正经地说瞎话,“你做梦呢。”
“哦……”她坐回去,揉了揉脸,然后又“蹭”一下扑过来,“骗人!你刚才就是捏我了!不然我脸怎么这么疼!”
郑懿然一侧身,江雪就猛地一头撞到了床头板,疼得“哎呀”一声,捂着脑袋滚到了他床上。
这一下着实不轻,江雪眼角都冒出泪花了,顿时炸了毛,张牙舞爪地爬起来嚷嚷着要让郑懿然给她捏回来。郑懿然自然是不可能让她捏自己的脸,两人像幼稚园小朋友一样打打闹闹,最后郑懿然不得不一手握住她两只手腕按在她头顶,整个人压在她身上,才总算制住活鱼一般乱蹿乱扭的她。
这个距离实在太过暧昧,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个人都有些愣。更令人尴尬的是,郑懿然的那处,居然有了反应……
两个人紧紧贴着,他的反应她自然也察觉得到。郑懿然像是被火燎了般松开了手,翻了个身从她身上下来。
“郑懿然……”
她贴了上来,直接跨坐到了他的身上,声音轻轻的,手顺着他的腹部摸下去:“我帮你好不好……”
他一时没反应过来她说的“帮”是什么意思,知道她微凉的手深入他的裤子,才意识到她要怎么“帮”。
她的大胆超乎了他的想象,他从没遇到过这种事,身体僵在了原地,只能任由她灵活柔软的小手握着他上上下下地套弄。
“你好大啊……”她的声音微哑,像是小猫的爪子轻轻抓挠在他的心脏上,勾的人痒痒的。
她的动作是熟稔的,应该是有过很多经验。郑懿然在令人近乎疯狂的快感中勉强找到了一丝理智,握住了她的手腕,坚定但不容置疑地将她的手抽了出来。
她看向他,目光中有不解。而郑懿然蹙紧了眉,脸色阴沉到了极致,声音带着刺:“江雪,你对多少男人玩过这一套?”
“……”她的眼睛微微睁大了,脸上的血色在一刹那间褪了个干干净净。
“别拿这一套对付我。”郑懿然毫不掩饰自己嫌恶的表情,清晰缓慢地说,“我嫌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