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一下子被提到嗓子眼,沉漾屏住气,十分好沉醉的回答。
他似乎有些茫然,问郑音枝:“喜欢…是什么样?”
“就是在人群中只看得到你,不管干什么都会想到你,发呆的时候写满一草稿纸的名字。”郑音枝答。
沉醉沉默了,沉漾不知道他是否在考虑接受郑音枝的表白。
手比脑子快,沉漾一把推开半掩的门,巨大的声音让两人齐齐回头。
沉醉看到她似乎大梦初醒,郑音枝咧开嘴,冲她露出一个不含恶意的、带着对小辈的喜爱的微笑:“常常听沉醉提起你,你们长的很像。”
沉漾漂亮、家世好有疼爱她的哥哥,一直自视甚高,却在此刻生出一种自惭形秽。
这种感觉像毒蛇附在心头,看到郑音枝可以光明正大地告白,而她却只能压抑情感做最亲近又最遥远的妹妹时就会毒发。
酸楚宛如龙卷风迅速席卷全身,放学后沉漾去超市买了打啤酒。
喝完最后一罐沉醉刚好到家,看到时常穿梭在梦境与现实的脸,眼泪不由自主落下来。
沉醉以为沉安又来找她的麻烦,紧张地拉住她的胳膊问:“怎么了,谁惹你伤心了。是沉安吗?”
沉漾的脸通红,眼眶蓄满泪水,听到沉醉的话脑袋宕机了会,摇摇头,又慢慢指向他。
“我?”沉醉问,“我怎么了。”
“哥哥,你是不是有一天要和别人结婚啊?”
沉漾大着舌头,说了好几次才勉强吐字清晰。
房间安静了十几秒,而后沉醉重重点头。
泪水断线似的落下,沉漾带着乞求询问:“你可不可以不要结婚。”
沉醉以为她在吃醋,好笑地揉她的发顶:“就算哥哥结婚,你也永远是我妹妹,我们血缘拆不散。”
“我不想当你妹妹,我想跟你在一起!”
说完就要像以往那样抱他,沉醉猛地一推,将她推到地上,下意识想扶,手伸到一半又生生收回去。
这一推,沉漾的酒醒了大半。
后知后觉的恐惧蔓延上来,她知道刚才的话一出和沉醉就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沉醉居高临下看她,让她产生睥睨众生的错觉,声音遥远地像从另一个国度传来:“沉漾,我们这辈子只会是兄妹。”
“为什么!只要我们不生孩子也可以……”
“沉漾!”最后的“在一起”还没说出来就被沉醉打断,他像寺庙的梵钟一字一顿警醒,“别犯贱了。”
第二天,沉漾没有等到回家的沉醉,打沉毅电话才知道他已经在短时间内办理出国留学的手续。
给沉醉打语音电话,显示非好友;打普通电话,显示空号。
至此,她再一次被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