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越吃着手里的糖葫芦,红脆的糖衣包着酸山楂,又不经意看向右侧的佳阳。什么都是红的,他的脸颊,脖子系的围巾以及沾了碎糖粒的唇边……
收回视线,两个人就这么走到大楼,道别后回了各自的家。
没多久,大家都开学了,上学平平淡淡,因为差一年级,两人不怎么能碰到。
“周越,怎么绳子甩不快呢?增加跳起来的频率,好吧,我再给你记一组数据。”
自由活动后,她被单独叫到不明显的角落,这位女老师照顾得蛮细致。秋怡坐在草坪边的路墩子上,托腮等她结束加训,晃眼的日光摇晃在脸侧,明明灭灭。
关于跳绳,不是自己不努力,而是根本没开窍过,小学以来就是这样。之前异于常人的时候,她还会羞赧,可现在完全毫无波澜。
“试试手腕前臂动快点,不要动你整个臂膀。”秋怡也点了说过的几句。
两组记录完成,竟然接近正常水平,老师很满意,放周越去自由活动了。她也感觉怪,茫然,秋怡的话亘古不变,到今天自己开了窍,跟冥冥之中有约定一样。
“下个月就要去深圳?”
“嗯,我爸爸已经搬得差不多了,一号就走。”
“还会回来吗?”
“不知道。”
秋怡的父母在深圳发了家,打算就地定居,当地政策福利也好,过去应该不会吃苦。从小被奶奶带大的秋怡,是周越为数不多的朋友,倒不是说有多亲密,但确实各个方面相处得很契合。
她描述不清离别的感受,表情牵强,露出似笑非笑的模样。
毕竟奶奶去世,这里也没人照顾,去深圳是最妥善的方法。
“过去也蛮好的。”安慰她,也在安慰自己。
“今天回去我载你,自信车明天要被卖了,我们一道回去,听说最近小路边老有个变态露下面,是个精病。”秋怡突然拉拉袖子说。
周越点点头答应了。
捱到放学,她坐上秋怡的后座,小路上没有出现精病。穿过窄桥,东西两面都是黄灿灿的早稻,风带稻穗沙沙响。
她将右脸贴着秋怡的背,沉默又惆怅地看落日沉下地平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