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义道:“咱们是一家人,说委屈就见外了,老汉只要有个铺就够了。”
李啸天道:“老管家,咱们去看看咯。”
如玉道:“小婢带路。”
说罢,走在前面领路。
翟开诚陪着二人走出卧室,从小客室转过屏门,后面是一个小天井,又是一排三间。翟开诚用手一指,道:“左边一间,是如玉的卧房,中间一间,堆放着杂物,右边一间一直空着,老管家看看如果还可以,就要如玉叫人来收拾一下就好。”
在他说话之时,如王已经过去打开了木门。
这间空屋,里面原有一张木床,两把椅子,和一个洗脸架,虽然空置已久,铺上了一层灰尘,但只要收拾一下,比起客店里的上房,还要宽敞舒适。范义呵呵笑道:“翟总管,就是这里好了,待会老汉自己会打扫的。”
翟开诚笑道:“只要老管家不嫌简慢就好,你远来是客,怎好要你动手?”
回头吩咐道:“如玉,你去吩咐院丁,把这间屋子打扫于净,并把被褥铺好,如果还缺什么,到前院去领。”
如玉躬身道:“小婢遵命。”
翟开诚抬手道:“范公子,咱们前面坐。”
三人回到前面小客室落坐,如玉送上三盅茗茶,就退了出去。
翟开诚含笑道:“二位初来,总算安顿好了,如果还缺什么,不用客气,只管吩咐如玉好了,二位一路辛苦,也该休息一会了,在下有事咱们待会儿见了。”
范义道:“翟总管只管请便,咱们不用招呼。”
翟开诚拱拱手道:“那么在下告退。”
转身往外行去。
李啸天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起身走到门口,说道:“这里真是不错。”
范义跟在李啸天的身后,接口道:“夏大爷是故人情殷,这一大片院子,为了是大爷住的,一直留了十年……”
李啸天不知道老管家心里有很多感触,他却兴奋的道:“老管家,我从小到大,很少听我娘说起爹的事,今天才到夏伯伯这里,就听到了许多关于爹的事,譬如爹喜欢李太白的诗,我看爹一定也喜欢花木,不然这里怎会有这一大片花圃。”
说话之时,只见如玉俏生生的走了进来,手中提着把开水壶,含笑道:“范公子,小婢给你冲水来了。”
李啸天道:“多谢姑娘了。”
“不用谢。”
如玉替二人茶盏里冲满了水,然后说道:“公子和老管家需要什么,随时吩咐婢子好了。”
李啸天问道:“姑娘一直是在这里的么?”
她想她如果一直在这里,自然知道爹的往事了,但继而一想,她年纪同自己差不多,十年前,还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
如玉嫣然一笑道:“小婢是昨天才调到这里来的。”
范义问道:“如玉姑娘是从哪里调过来的?”
如玉道:“小婢是从后院调来的,因为小婢年纪最小,翟总管说:「范公子年纪不大,伺候范公子,也要年纪小一点的,范公子才好使唤。」”范义听得一怔,暗忖:“自己二人今天才到,原来翟总管昨天就知道了。”
如玉接口笑道:“小婢调到这里来,是连升了二级,这是托范步子的福呢。”
李啸天道:“原来你们还分等级。”
如玉道:“自然有了,小婢本来是在后院打杂的小丫头,只有第,调到这里来,是接待各大门派有身份的人,或是白道上知名人士的宾舍,就是第一级了。”
“这里是接待各大门派有身份的人,或是白道上知名人士的宾舍。”
这句话听到范义耳中,又是一怔,暗道:“翟开诚明明说这里是大爷昔年住的地方,他何用对自己二人说这些谎话呢?”
李啸天也发觉了,问道:“如玉姑娘,你说这里是接待各大门派有身份的人住的?”
如玉忽然警觉自己说错了话,害怕得粉脸变了色,支吾的道:“小婢也不详细,对不住,小…婢刚到这里来,小婢也不清楚。”
范义含笑道:“如玉姑娘,你不用害怕,我们不会告诉翟总管的。”
如玉脸色渐渐恢复过来,说道:“小婢知道老管家是好人。”
范义故意问道:“这里的翟总管很凶么?”
如玉举目望望外面,才道:“小婢只要说错了话,会受到很严厉、很严厉的处分。”
范义道:“如何严厉处分呢?”
如玉道:“小婢也不清楚,反正很严厉就是了。”
她脸上不禁流露出害怕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