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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神木再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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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秉浩面上泛出一丝苦笑道:“蟒谷之败,西门玄被降为香主。”

严晓星哦了一理,暗道:“原来如此。”

两黑衣彪影大汉正待离去,吕鄯突跨出一步,和颜微笑道:“两位姓名可否见告?”

对待敌人如此温和,甚是罕见,两彪形大汉不禁呆得一呆,抱拳躬身道:“兄弟陈焕王少平,不知有何见教?”

吕鄯笑笑道:“没甚麽,两位请便,罗庄主就访带路吧。”

罗秉浩只觉生平未受过如此屈辱,但此刻生死均不由主,无可奈何领著四人由堡後走出庄外雪花漫天飞舞,宛如银龙狂闻。山野自得晶莹眩目,万径人踪俱灭,五人翻山越岭,约莫半个时辰後,罗秉浩忽停在山岗上,手指崖下一处孤另另的大屋,道:“雷玉鸣的于女以及侯迪俱囚在此宅,罗某同行反为不便。”

吕邓道:“那屋外有无伏桩?”

罗秉洽道:“西门玄共有三十名弟兄,谅不是四位敌手。”

吕鄯等冷笑道:“罗庄主,不要妄费心机,你那“玄阴搜魂”之苦在两个时辰後必然发作,还有你庄主妻儿老幼作为人质,我等如有失闪,庄主能忍令妻儿老幼俱罹惨死麽?”

九首蛇罗秉洽料不到偷天二鼠手段竟比自己还要残毒,不禁面色掺变,凄然一笑道:“罗某胆大包天也不敢对四位使诈。”

吕鄯冷冷一笑道:“如此就好,那么就请罗庄主领我等安然进入,倘在两个时辰内无法讨出雷玉鸣老英雄等人,庄主家小性命难保。”

恶人更有恶人磨,罗秉浩此刻已计穷力拙,黯然苦笑了笑道:“罗某敢不竭尽心力。”说著身形缓绥走出。

严晓星等四人随後走下崖去,身入雪压?林中忽听一声断喝道:“站住,五位是何来历?”

罗秉浩咳了一声道:“烦劳通禀西门香主,就说罗秉洽求见。”

林内一条黑影疾闪而出,只见一身形高大,貌像威猛,须发若猬的黑衣老者,抱拳笑道:“原来是罗庄主。”慑人目光望望吕鄯等四人一眼,又道:“这四人是否罗庄主属下麽?为何不是本门装束?”

九首蛇罗秉治心中暗暗一惊,道:“并非罗某属下,而是总坛遣来的急使,为避免形迹败露,故不用本门装束。”

黑衣老者道:“小的斗胆相求这四位请出示总坛信符。”

罗秉浩料不到此人有此一求,不禁呆得一呆。严晓星指步闪出.手掌一晃,扬出一面白色小旗,旗上熔有黑底无极图形。黑衣老者见旗,立即欠身施礼,面色肃色,道:“小的不知,多有得罪,容小的通禀西门香主,请五位稍等。”迅疾转身奔入大宅内而去。

九首跎罗秉浩不禁心猛凛,暗遁:“金刀四煞果然有通天之能,不知在何处得来本门总坛信符交与其门下,显然成竹在胸,胜算在握,罗某若施展诡计,恐落得个惨死无葬身之处。”

须臾,只见黑衣老者领著西门玄一群约莫七人快步走出宅门而来。严随星目光锐厉,瞧出紧随西门玄後正是萧文兰,清丽如昔,却似消瘦了些许,俟西门玄近前,将小旗一挥,况磬道:“西门香主,在下奉令主之谕,解送雷玉鸣等人前往总坛。”

西门玄目露疑惑光芒,道:“两位田堂主方离去不久,临行之时严嘱雷玉鸣等人暂囚禁在此,不可走漏风声,更傅讯总坛……”

严晓星不待西门玄说完,立即面色一寒,冷笑道:“令主为免重蹈蟒谷覆辙,故有此谕,迩来频道变故,若非本门隐藏内奸,焉有此逆,令主料测西门香主门下必藏有敌方卧底奸细。”

西门玄不禁面色一变,道:“倘非兄台言说,在下尚蒙在谷内,兄台既奉令主所命,定有命指。”

严晓星冷冷一笑道:“此地并非讲话之处,去至内面再说吧。”忽地,罗秉浩鼻中发出一声闷哼,栽仆在地。

吕鄯道:“罗堡主遭金刀四煞围袭,身罹重伤,险遭不测,幸遇我等赶到相救逃出堡门,此刻伤势发作,必须灵丹救治。”

西门玄面色大变,道:“金刀四煞有无追踪而来?”

严晓星淡淡一笑道:“四煞被我等声东击西之策诱开。”态严肃,不怒而威。西门玄色一凛,欠身肃容延入宅内。

萧文兰芳心忐忑不宁,只道她与严晓星衷里呼应之策为总坛侦知,焦急不已,忽闻一丝蚁语传声道:“兰姐不必害怕,来人乃小弟等乔装来此相救雷玉鸣等人。”不禁精一振。

大厅内晦暗阴森,朔风从天井接上阵阵涌入,夹著鹅毛片般雪花,砭骨寒。严晓星昂然踞坐上位,沉声道:“将雷玉呜等四人赐以解药释出。”西门玄示意黑衣老者,黑衣老者快步走出厅外。

吕鄯一跃而出,道:“老朽随你同往。”

严晓星立即接道:“萧姑娘,你将西门香主属下海展名册交我一阅。”

萧文兰间言呆得一呆,迅即恍然梧出此人乃严晓星乔装,应了一声,连步如飞开入左侧厢房配合严谨,声势慑人,西门玄等匪徒暗暗心惊,岌岌可危。严晓星森寒著脸,一语不发,大厅中气氛肃穆无比。须夹,吕鄯黑衣老者偕同雷玉鸣及其子女与侯迪走入,只见雷玉鸣等人色萎靡,目露怒光,一脸不屈之色。严晓星目光望了吕鄯一眼,吕鄯微微一颌首,严晓星已知雷玉鸣从吕鄯口中得知他们四人来历。

当下严晓星道:“兵贵速,迟则变生,有劳三位先护送雷王鸣等人上路,兄弟留此办理未了之事。”

偷天二鼠及龙七式廖独押著雷玉鸣等四人走出汇外而去,留下严晓星一人,面色如罩一重阴霾,更平添了几分阴森,令人不寒而傈。须臾,萧文兰捧著一叠厚厚海展名册走出屋外,通与严晓星,柔声道:“此乃本舵弟兄名册,烦请一阅。”

严晓星咳了一声,双手接过,缓缓立起,将名册平放在八仙大桌上一页一页地展闻。西门玄随著严晓星咳声,不禁心一凛,又不敢走近严晓星身旁,暗暗焦急。

蓦地!一彪形黑衣汉子如风掠入大厅,向西门玄躬身施礼,禀道:“冷面秀士庞雨生等人要面晤香主。”

西门玄色一变道:“他是如何知道此处的?”

黑衣汉子道:“属下不知,冷面秀士色不善,已伤了本坛弟兄数人,出手狠辣无比。”

西门玄眼中泛出一抹杀机,沉声道:“老朽去会他。”向严晓星双拳一抱,接道:“失陪。”在霎那间,大厅中尽走一空,仅余下严晓星萧文兰两入。

萧文兰四巡了一眼,低声道:“真是你麽?”严晓星微微颔首。

萧文兰泛出一抹笑容,倏即收敛,目露忧容道:“此计只能瞒过一时,酆都双判虽然离去,今晚必去而复返,再说我也不愿久居匪穴,依我之见,不如利用冷面秀士庞雨生来袭,趁机将西门玄等人万除。”

严跷星略一沉吟,道:“也好,但兰姐此时脱离无极帮似非所宜……”

萧文兰色异常愤激,怒道:“什麽?要我留下……”

严晓星手掌一摆,道:“兰姐不可动恕,咱们稍待再说。”用手一拉,双双疾如闪电掠出厅。

屋外双方正搏杀甚烈,雪地中倒著尸体数具,伤血鲜红触目,震人心弦。场中有几对武林人物拚搏,西门玄与泠面秀土双剑纵横如电,划空锐啸宛如裂帛.冷面秀士右手挥剑,每施展一式均使出劲厚的内力,目光炯炯如电,左手一把铁扇护住前胸,看来他视西门玄为生平劲敌,丝毫不敢大意。除了场中几对拚博人物外,双方尚有甚多高手在旁观战,显然冷面秀士同来的武林人物著实不少。

只听冷面秀士冷笑一声,横跨半步,震腕三式“连珠飞月”,剑风飘飞中幻出十数点寒星,分袭西门玄要害重穴。西门玄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陪道:“人言冷面秀士武学绝伦,果然不虚。”忖念之间,人已坍身滑步,一式“孔雀开屏”,剑化一国金霞,隐去身形。

冷面秀士泠冷一笑,剑招突变“后羿射日”,一剑直刺过去。但闻一串金铁猛击之声,火花迸冒,冷面秀士一剑运出十二成真力、把西门玄护身金霞剑势震了开来。冷面秀士大喝一声,左手铁扇“推波助澜”斜挥击出,扇页哗啦疾展,射出一蓬寒星。西门玄被冷面秀士一种力,震得气血狂逆,眼冒金星,欲闪无力,只觉胸前发麻,闷嚎出声,人已往後倒下,匪徒等人见状纷纷大惊。

忽闻一声阴侧侧冷笑道:“庞雨生,你也太心黑手辣了。”声虽不大,却刺人耳鼓。

林木之後忽疾闪出数人,为首是一布衣道人,面长白皙如玉,三缕墨黑长须垂飘胸前,目晨点漆。不怒而威,肩带一柄斑斓苍古长剑,身後随著酆都双判及一面色掺白的短装僧人,匪徒不禁精一振。酆都双判疾如闪电掠在西门玄身前,把西门玄扶了起来,喂服一颗灵丹。

冷面秀士冷笑道:“在下扇发“燕尾断魂针”中人必死,虽九转仙丹亦无用。”西门玄张目惨笑了一声,口中忽冒出一股鲜血,又倒地毙命。

那老道怒道:“庞雨生,血债血还,恕贫道要开杀戒了。”

冷面秀土轻蔑一笑道:“凭你也配。”手中剑一式“投鞭断流”击出。直劈老道前胸,寒虹雷奔,剑沉力猛,划出一片悸耳啸风。

老道面色一寒,身躯疾转如风,右掌幻无比飞出,五指如电笃的一声已将冷面秀士手中长剑扣住。酆都双判忽口中发出一声厉啸,身形冲霄腾起,向一班武林高手扑下,双掌逼出一股重如万钧劲风,势如泰山压顶。双判武功虽然极高,但对方两人亦非泛泛之辈,心一惊,猛地仰身贴地倒窜而出,掠入武林群雄之中。

武林群豪萌出同仇敌忾之心,纷纷亮出兵刃,蓄势待发。双判一式击空,却震起积雪,溅飞如雨,扬飞半空,威势骇人。武林群豪均知酆都双判出手狠辣迅快,不待双判变式出手,同地扬刃电奔出手攻向双判而去。双判狞笑一声,独门兵刃星射电飞迫攻而去。

且说那布衣老道扣住冷面秀士庞雨生手中长剑,五指之力逾千斤,震得泠面秀士右臂发麻,虎口欲裂,几乎将剑脱手。这一脱手非同小可,冷面秀士一世英名将付之流水,猛地提聚一口丹田真气,真气循剑贯轮与布衣老道抗衡,左手铁扇虚扬待发,目中光凝注在布衣老道面上,一瞬不瞬。

布衣老道深知冷面秀士庞雨生并非泛常人物,对那面铁扇更有顾忌,心内丝毫不敢大意,冷笑道:“庞雨生!你武功盛名果非幸致,但与贫道对敌,无异以卵敌石,听贫道相劝,不如归顺敝帮,安享令名。”

冷面秀土闻得布衣老道之言,道:“阁下就是无极帮主麽?”

布衣老道微微一突道:“贫道若是帮主,似施主这般心狠手辣,早废了一身武功。”

冷面秀士道:“未必见得。”忽闻数声凄厉惨嗥腾起,武林高手四人同丧命在酆都双判辣毒兵刃之下。

冷面秀士庞雨生不禁心一凛,时道:“看来今日凶多吉少。”又不便独自抽身遁去,恐贻武林笑柄,心下煞费踌躇,进退维谷。

蓦地!只见那面色惨白短装僧人疾跃落在冷面秀士身侧丈外之处,道:“庞雨生认得贫僧麽?”语音森冷彻骨,令人毛骨悚然。

冷面秀士不觉别面望去,猛感那僧人目中光有异,心中一顿,情知不妙,大喝一声道:“鬼域暗算,有失武林英雄行径。”左手铁扇霍地向布衣老道挥了出去,一片雪尾牛毛芒雨袭向布衣老道而去。

布衣老道不防冷面秀士有此著,疾地飘开三丈,右手松了扣住的长剑。冷面秀士趁机一招“长虹吸水”劈向面目惨白森冷的短装僧人。只闻僧人哈哈一声怪笑,人如鬼魅晃了开来。冷面秀士猛感一阵头晕,突闻随风传来一个轻微语声,道:“庞老师速率领群雄向东遁往一幢茅屋中,可保安全。”

庞雨生收剑疾跃开去,招呼武林群雄道:“我等快走。”武林群雄在酆都双判手下死了几人,心怀畏惧,闻言急随庞雨生向东逃去。

布衣老道大笑道:“庞施主未必逃得了。”率众如风赶去。

冷面秀士率著武林群雄身法迅快,未及二里,果见一幢茅屋孤另另建在山坡下,银白雪野中这茅屋异常惹目,单雄鱼贯穿入茅屋中。白马山冲天槌林复道:“庞老师,此屋未必安全。”

冷面秀士道:“各位速扣暗器在掌内,慎防匪徒侵入茅屋内,在下确知此屋安全异常。”群雄闻言将信将疑,由窗内外望,只见布衣背剑老道酆都双判率众向茅屋飞掠而来,不由紧张万分。

布衣老道距茅屋十余丈外,右臂一横,示意众人停住,低声道:“这座茅屋孤另另建在此处,一无屏阻,再无险恃。庞雨生率领群帷竟然遁入此屋,其中必有蹊铙,我等不可不防。”

面目惨白僧人阴恻恻冷笑道:“不论有无险诈,放他一把火烧做个尸骨无存。”

布衣老道望了僧人一眼,含笑道:“如此就有劳大师了。”

面目惨白僧人阴阴一笑,右手一撩襟底。

忽闻一声断喝道:“且慢。”只见雪野坡下涌上十数人,为首是一身形雄伟,庞眉虎目的老者,远远望去宛如一截铁塔般。

大判田敦明一见此人,不由眉头一皱,低声道:“北岳名宿虬龙鞭苍恒毅也参与这趟浑水,不料事情愈来愈棘手了。”

苍恒毅迈步如飞而来,抱拳向双判一拱,含笑道:“贤昆仲久违了。”

田敦明欠身还礼,道:“苍老师久隐北岳,绝意武林,怎麽以退隐之身再出江湖?”

苍桓毅挽著一支软鞭,首尾长达丈二,梢柄两端为他巨灵掌捏住,鞭身挽成杵形,闻言哈哈大笑道:“苍某静极思动,风闻攘龙谷藏珍中有一册绝学武功秘笈,是以再出江湖。”

田敦明哦了一声道:“原来是这档事把苍老师引出,你我可否另订时日,田老大必向苍老师说明其中原委,今日似又不便。”

苍桓毅望了茅屋一眼,道:“茅屋中被困之人是何来历?”

田敦明道:“以冷面秀士庞雨生为首,不下十数位。”

苍恒毅目露诧容道:“庞老师竟与肾昆仲结下不解之仇?”

布衣老道沉声道:“此与苍老师风马牛无干,何必打破沙锅问到底?”

苍恒毅冷冷一笑道:“依苍某看来,你我无事生非,自顾不暇,又横生枝节,只怕你等书虎不成反类其犬。”

布衣老道诧道:“此话何解?”

苍恒毅道:“田老师昆仲已成众矢之的,此刻为了骊龙谷藏珍,更引来木尊者传人暗暗随在身後,如影随形,倘换在苍某,设法遁身犹恐来不及还有什麽心情寻仇找事。”

田敦明听到木尊者四字入耳,不禁毛骨耸立,面色一变道:“你由何可知木尊者传人暗随我弟兄身後?”

苍恒毅微微一笑道:“苍某并非危言恫吓,贤昆仲却是当局者迷,试问冷面秀士逃入这座茅屋中若无所恃,岂能如此自损英名龟缩不出?”一言提醒梦中人,酆都双判不由自主地骇然色变,暗觉苍恒毅之言极为有理。

布衣老道忽哈哈大笑造:“贫道瞧你等均为这莫须有之名吓破了胆子,世上就无木尊者传人,皆为你等杯弓蛇影心理作祟,否则,贫道倒真要见识见识。”

苍桓毅冷笑道:“好大的口气,道长是何来历可否见告?”

布衣老道道:“山野之人,有何名姓,但苍施主在贫道眼中仍徒有虚名,并无真才实学之辈,焉能对贫道轻视。”语气不善,眼中泛出一抹森厉杀机,说著一边青芒脱手飞出,疾如奔雷。

在场尽是武林高手,但均未瞧见老道是如何出剑,不禁心猛凛。苍恒毅急身形穿空际起,身後随立一人却遭池鱼之殃,为那道青芒穿胸而过,嗥声未出,已自倒卧在血泊中。青芒闪得一闪,便自回鞘,布衣老道浑如无事人般,色安详目注苍恒毅亲身落地。苍恒毅姜老辣狠,双足一沾地,刷的一声虬龙鞭长蛇般划空裂帛点向布衣老道前胸。

布衣老道暗暗心惊道:“好快的鞭法,果然名不虚传。”移形换位,迅疾如风地掠了开去。不料鞭势凌厉,猛卷挥空,势如万钧,啊哟惨嗥连声,三个匪徒为长鞭卷起半空,断线之鸢般摔在空地上,三匪脸上均为鞭梢划开一条血槽,皮破肉绽,鲜血涌流满面,显得狰狞恐怖。

丰都双判大喝道:“苍老师真欲与我无极门中为敌麽?”

虬龙鞭苍桓毅霍地撤鞭跃了开去,望了双判一眼,冷冷答道:“有道是忠言逆耳,良药苦口,苍某好言相劝,倒换来一场是非,请问贤昆仲,是何方先恃强出手的?”

布衣老道厉声喝道:“谁叫苍施主从中作梗。”

苍恒毅目中精芒逼射,略一颔首,冷笑道:“好,老朽不愿担当无事生非,从中作梗恶名,且退身十丈,且瞧道长等如何能进入茅屋。”说著转身一挥左掌,率领群雄奔出十丈开外转面立著,目光冷雷般凝视在布衣老道酆都双判等人面上。

此刻,气氛似冻凝住一般,布衣老道愕然望了酆都双判一眼。布衣老道目光炯炯逼射,注射了茅屋一眼,重重咳了一声道:“庞施主,最好现身出见,贫道应允绝不杀害你等。”

茅屋内忽传出冷面秀士语声道:“在下等暂借茅屋栖身,只因昼夜劳累,略作歇息片刻,藉可恢复体力,但决非恐惧道长等人武功,道长若有兴,尽可放胆入来。”

布衣老道不禁脸色微变,厉声道:“庞施主你这是不见棺材不流泪,贫道不伸手已,一伸手则剑下难逃活命。”

冷面秀士冷笑道:“大言无益,这茅屋并无凭藉,道长为何明小如鼠。”

那面目惨白短装价人突桀桀怪笑一理,筋出一只火珠,只见火球带出一道烈焰,疾逐飞星般落在茅屋顶上。“啪”的一声大响,落在屋顶积雪中,非但不见熄灭,反倒火上加油船蠹轰蔓延开来,一霎那间,整座茅屋俱罩在烈焰火海之下。苍恒毅等武林群雄不禁面色大变,思忖不出如何施救之策,眼看冷面秀土等人俱都要葬身火海之下。布衣老道和酆都双判诸邪嘴角隐泛得意说笑。

蓦地,烈火无故突然熄灭,茅屋显露焦黑之色,仍薰烟袅袅弥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令布衣老道酆都双判群雄不禁心猛凛,面面相觑。田敦明忽失声惊道:“雪雷大师人到何处去了。”

武林量雄及群邪均为烈火所吸引,未曾察觉那面目森冷惨白短装的僧人无故失踪,同感骇然惊诧。群雄忽传出一声惊呼道:“诸位瞧茅屋外雪地上是什麽?”

银白雪地上放著一颗人头,不就是那面目森冷惨白僧人是谁?点血俱无,栩栩如生。在那首级之旁一尺远近,放著一颗木球,云光映射下放出异彩,球上草木鸟兽花纹清晰异常。苍恒毅不禁失声惊呼道:“木令。”

不料这震骇武林人心之木令却在此时此地出现,布衣老道面色宛如败灰,两道森厉目光注视在木令良久,突放声大笑。笑声宏烈,声震雪野。酆都双判面色却更变得寒凝冷肃,生似大祸临头感觉。布衣老道笑声一定,面色立肃,高声道:“贫这有幸得见震慑武林之木令,但可容贫道拜见木令主人麽?”

只闻风送入耳一清朗语声道:“你要见我则甚,岂不闻木令主人无异阎王帖子,见者必死无疑。”语声虽不大,却字字沉如金石震撼人心。

布衣老道沉声道:“贫道身为武林中人,岂能怕死,阁下能否取贫道之命尚在未知之天。”

但闻传来一声冷笑道:“你说我不能取你性命麽,哼,无奈我自戒,罪非重大恶极,不能妄杀无辜,但你罪证一落我手,自有取你性命之时。”

在他们答话之际,酆都双判忽心生想,忖道:“震慑武林的端在那颗木令上,若木令为我等取得,此人无可凭藉,他纵然武功盖世,我等联臂合击虽未必获胜亦未必落败。”

田敦明暗中示意身旁一名同党用迅疾手法攫来木令,那匪徒略一颌首,身躯疾塌,宛如离弦之弩般射出,右臂伸出,五指舒张攫向木令而去。五指堪触及木令,突喉中发出一声惨嗥,叭达跌仆在地,已然气绝毙命。接著冷笑声传来道:“酆都双判,你们好大胆子,竟敢觊觎木令,殊不知我来此处正是要见见你们酆都双判。”

大判田敦明硬著头皮高声道:“阁下不知有何见教,还请赐告。”

“那鳄龙谷藏珍图可在你等手中麽?”

田敦明心中震惧非常,却佯装色自若道:“阁下武功绝伦,何须那鳄龙谷藏珍图?”

“武功一道,精深渊博,浩瀚若海,我不敢自满,但骊龙谷所藏绝学绝不能落在你等武林凶邪手中,否则,将如虎添翼,似洪水泛滥,一发不可收拾矣。”语声寒冷如冰,令人战栗。

那布衣老道不禁扬声接道:“然则阁下似畏惧藏在骊龙谷中那本绝学了?”

“这倒未必,道长倘妄图希冀,将遭不测之祸。”

布衣老道冷笑道:“阁下如欲取贫道性命,贫道人已在此,须知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若养虎成患,恐噬脐莫及。”

此言一出,不但武林群雄均感惊诧,连酆都双判等群邪亦大感震骇,暗道:“他莫非疯了麽?这木令主人岂能轻易招惹的麽?”却相继恍然大悟,道人此举系志在激使木令传人现身出见,让黑白两道高手瞧清震慑武林的木令主人真正本来面目。

突然随风传来长声清朗大笑道:“阴灵观主,你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应知木令一出,凡是恶人,俱在诛戮之列,今在场武林朋友,十有其六的犯有罪行……”

布衣老道暗暗心惊,忖道:“此人如何能知贫道来历?”不由猛生寒意,却冷然一笑接道:“不言而知,此刻要死的并不仅贫道一人了。”

木令传人道:“你错了,我今日来此并非惩治恶徒,而是志在酆都双判,阴灵道长想死,我岂可有违道长心意,不过用不著本人亲自出手。”话声甫落,雪野远处忽疾逾飘风挟来四条黑影,划空曳电,瞬眼即至,四个背著金刀面目冰冷的黑衣人,一列横身立在阴灵道长丈外处停住。

苍恒毅失声惊道:“金刀四煞。”

四煞中一黑衫人突跨出一步,沉声道:“不错,我等乃金刀四煞,奉命现身诛戮阴灵道长,依我等相劝,道长不如自绝亦可落得一个全尸。”

阴灵观主仰首狂笑道:“贵上亦太小瞧了贫道了,贫道岂是自甘引颈就戮之人。”

黑衫人沉声道:“道长自问比他如何?”说著用手指向那颗栩栩加生僧人首级。

阴灵观主闻言心生寒意,不禁面色一变,道:“鬼暗算,防不胜防,这位大师不幸失大意,致罹丧身之祸,若凭真实武功尚不知鹿死谁手。”

黑衫人冷冷一笑道:“道长之意不言而知,今日可是有意相试木令究竟能否震慑武林否,闲话少说,道长请出剑吧。”

阴灵观主身形一矮,臂上长剑应手而出,只见一道惊天长虹,带出一片风雷啸声袭向黑衫人而去。哈哈大笑声起金刀四煞同时出手,只见四道金虹纵横如电迎向阴灵观主惊天剑势。只听铮铮铮金铁交击,阴灵观主与金刀四煞陡地飘身开支。金刀四煞屹立在寒风中,衣袂飞舞,宛加四具天,成凛凛。阴灵观主面色凝重,风卷布袍,胸腹等处出现出数条裂口,割裂处忽溢出鲜红血液。

苍恒毅低声向群推道:“虽只仅仅一招,却含蕴著无数变化,双方均受了极重的内伤,谁也无法再施全力拚搏第二招。”

武林群帷闻言将信将疑,阴灵观主与金刀四煞均未有重伤模样。场中双方都默不则声,仅目光炯炯逼视对方。大判田敦明突纵身一跃,落在阴灵观主身侧,低声道:“观主你是如何了?”他察出内中似乎不妙。

只听黑衫人沉声造:“道长,你可以死得瞑目了。”

只见阴灵观主面色渐变惨白加纸,目中光顿时黯然无彩,陡然张口涌出一股如泉般紫黑血液,仰面笔直轰然倒地。金刀四煞冷冷望了尸体一眼,绶缓转身走去。武林群雄见状均张目结舌,似震骇已极。酆都双判面色大变,双肩疾振,一鹤冲天拔起。

忽闻一声大喝道:“下来。”

酆都双判这回听话得紧,身才拔起一丈左右,悠地沉身落下,田敦明道:“阁下明知骊龙谷藏珍固不在愚兄弟身旁,何必强人所难,况且得手愚兄弟这幅图亦无用。”

只听木令主人朗声道:“我知道须两图叠合使用,才可找出骊龙谷藏珍,另一幅图迟早会侦知落在何人手内,这无须令昆仲忧心。”语登一顿,又道:“限期三月,令昆仲将图放在芦沟桥旁河祠内,我自会去取。”

田敦明面有难色道:“此图既在本帮帮主手中,在下难以索取。”

木令主人大喝道:“限期三月,不得有误,届时违命,我自会取汝等两人性命,你们走吧。”

双判面如死灰,目露怨毒之色,转身率众疾步如飞离去。武林群雄希冀木令主人现身,但久久不见动静,心知木令主人已然离去,只见茅屋中鱼贯走出冷面秀士庞雨生等人。庞雨生等面色冷漠加冰,似未曾瞧见武林群雄模样,步法加快,渐渐身形如豆,消失在雪野远处。

苍恒毅诧道:“庞雨生等雉饱受虚惊,却未损及毫发,他与老朽交情并非泛泛,为何这等模样,内中定有蹊跷,我等不如追上去问个清楚明白。”说著偕同群雄急奔而去。

须臾,茅屋之後疾若惊鸣般闪出严晓星萧文兰两人。萧文兰笑靥如花,星眸露出关切真挚之色,柔声道:“你伤势无恙麽?”

严晓星太息一声道:“小弟愧为木令得主,武功有逊昔日木令主人多矣,合四人之力,虽将阴灵观主歼戮,但无极帮中阴灵观主似算不得绝高之列,前途维艰,能不令小弟忧心如焚。”

萧文兰知严晓星所言是真,星眸一转,道:“合搏阴灵观主时,公子似未竟全力,岂不知有志者事竟成,你我现在何去何从?”

严晓星道:“小弟已相烦诸位同道暗蹑群邪之後,侦知群邪举动再定对策,你我先去与雷玉鸣等人相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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