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说:“那随你好了。”
“姐,你干嘛一声不吭就离家出走?你知道爹跟娘多担心吗?我也但心你,幸亏我赶到的及时,要不然你就被人……”
小花的眼睛一眨,一双泪珠再次夺眶而出:“大军,俺不离开……不行啊,在这个家俺是个多余的人,只会给你们增添累赘。”
大军说:“你是我姐,谁敢说你累赘?没人养活你,我来养活你。”
小花的心里一酸,抽泣一声说:“你养俺,你能养俺一辈子吗?”
大军说:“为什么不能?弟弟养姐姐,养一辈子有什么关系?我喜欢。”
小花说:“一辈子啊,你知道一辈子是多久吗?”
大军说:“我不知道一辈子是多久,但是你是我姐,我就要养你。”
小花的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到现在为止,大军依然把她当姐,可两个人根本没有血缘关系。这姐姐不姐姐,媳妇不媳妇的,自己算个啥?
小花说:“大军,你回吧。姐刚刚找到工作,在这儿挺好,俺不需要人养活。”
大军说:“姐,跟我回吧,咱还回磨盘村,回家以后我开工厂,办企业,养活几百口子人都没有问题,我把那个厂长给割了,他一定会记恨你,你在纺织厂干不成了。”
小花说:“俺不回,不混出个人样儿来,俺不会回去,你告诉爹娘,让二老放心,小花不会给他们丢脸。”
大军说:“姐,你不回我也不回,我答应过爹娘,就是拖也要把你拖回去,还有桃花,找不到桃花的下落,我也不会回。你就住这儿,咱家有的是钱,不需要你劳累工作。”
小花说:“俺不找工作,那俺干啥?”
大军说:“你就住这儿,跟我住一起,等找到桃花以后,咱仨一块回。”
跟大军住一块是小花没想到的,大军的意思很明显,是怕她再次被人欺负。
小花巴不得跟大军住一块呢。至少现在大军是她的,没人跟她抢。玉环也好,槐花也罢,她们都在500里以外的老家。
从此以后小花就跟大军住到了一块,两个人分开睡,一个睡床上一个睡地上。
张大军每天早出晚归,继续寻找桃花的下落,小花就在家洗洗涮涮,帮着大军做饭扫地。
家里有个女人真好,大军的屋子光亮起来,处处被小花收拾的一尘不染。小花脸上的笑容明显增多了。
晚上,张大军在屋子的中间拉上了一条布帘子,这边是小花,那边就是自己。这样两个人换衣服的时候就不会彼此看见。
睡觉的时候两个人钻进各自的被窝,都没有丝毫的羞涩。因为大军小时候就跟小花睡过一条土坑,早就习以为常了。
在家的时候,大军抱着玉环在这边忙活,两个人弄得叮叮咣咣乱响,小花经常吵得睡不着。
两间屋子的夹墙很薄,一拳就能打出一个窟窿,大军在这边放个屁小花都听得见。
她已经习惯了弟弟身上的味道,习惯了他的打鼾声,梦话声,还有放屁磨牙的声音,张大军的呼噜声已经对小花的睡眠构不成威胁。
其实这段时间没有听到大军的呼噜声,小花反而睡不着了,彻夜的失眠。
今天恐怕是小花来到K市以后睡得最踏实的一夜。她又找回了在磨盘村家里土炕上的那种感觉。
大军就在她身边,不让她受到一点伤害。只要有任何的危险,大军一定会像一头暴怒的狮子一样,站在她的面前保护她,她的心是踏实的,也是醉迷的,这种安全感让她憧憬起来。
猎狗阿黄就爬在大军的身边,它竖着警觉的耳朵,听着一男一女匀称的呼吸。
那呼吸声高低起伏,忽大忽小,散布在屋子里每一个角落,就像一首动听的交响曲。
第二天天刚亮大军就离开了,小花起来的时候发现弟弟的被窝叠的整整齐齐。她就忙碌起来,烧火做饭,然后等着大军回来。
饭做好以后,她就翻出大军的衣服浆洗起来。她感到自己已经成为了大军的妻子,为他做饭洗衣服也是一种享受。
小花忍不住轻轻哼起了歌,脸上绽出了愉悦的微笑。
高师母已经站在门口很久了,她看到小花的第一眼,立刻明白了眼前的女孩跟大军的关系,不用问,这女孩一定是大军的老婆。
怪不得跟大军提亲,大军要驳回呢,原来他老婆这么漂亮?
高师母就惊讶了一声:“呀!洗衣服呢?”
小花抬起了头,她不认识高师母:“大婶,你是?”
高师母也不用小花请,屁股一扭搭就进了屋子:“俺是大军的房东,这房子是俺的,你是……大军的媳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