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说我小气?”
“当然了,人家只是说说,就要算帐!”
“好了好了,不算帐还不行吗?”
“这还差不多……对了,刚才你没看到大家简直要疯了,从来没有见过有人可以这样子的!”
“真的从来没有人这样吗?”
“当然没有,就连四大院尊,也从未在公开场合展示他们的力量。他们的力量,只是在传说中吟颂呢!”
“嘿,只怕时间久了,我也会成为传说。”
“嗯,那肯定会的。但是我们却亲眼看到了这个传说!”
“很幸运吧!”
“是啊,太幸运了!不过相比他人,人家还多了一样呢!”
“哦?是吗,多了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当然,因为这样东西,是我们两个一起分享的。”
“究竟是什么?”
“是……嘻嘻,不许挠人家,人家怕痒痒——是幸福啊!”
“嗯……”
“怎么不说话了?难道不是吗?”
“当然是幸福,看到你开心的样子,我也很高兴。”
“对了,我们是否要出去一下……噢……不要弄人家嘛,让人家收拾一下……衣服都皱了……”
“好的。”
“对了将军大人,你准备怎样处置那个梵衣色呢?他好讨厌的。”
“这可由不得我随便做主,毕竟处理将军一级的人物,要经过一套严谨流程。”
“嗯,要经过中央主席团会议的吧?”
“或许吧,小丫头不要乱猜,跟你没关系的事情知道得越少越好。”
“还说人家是小丫头,你又比人家大多少?嘿,人家看过将军大人的履历了,可是小了两岁哦!”
“胡说,你又懂什么?我……好了,不说了,是该出去了。”
“好啦好啦,人家不说了,等等,马上就好了……”
“来,亲一口。”
“嗯……手好坏,又摸人家胸口……”
“嘻嘻,谁要它们这么翘翘挺挺的呢?”
“你好坏……不要啦……唔……”
房门打开,天开语同申司由恭一前一后走出。
在会议室等候的提雷布里大将和诺本查将军等人看到,天开语固然是满面春风,便是美女宪督申司由恭,也是俏靥晕红、羞意盈然。
“天将军!”“呼啦”一声,以提雷布里大将为首,当夜参与行动的所有将领齐齐起立,向天开语致意。
“大家请坐,不用这么客气……来来来,快坐吧!”天开语一面平易近人地招呼着众人,一面主动坐在了次席,让出了主位。
“请天将军上座!”提雷布里大将忙躬身让座。
天开语微笑着看他一眼,摆手道:“那怎么行呢?提雷布里将军才应该坐主持位置——对了,刚才让大家等这么久,实在失礼得很,天开语向诸位将军道歉了!”说着欠了欠身子,向座上众人点头示意。
“哪里哪里,如果今天不是天将军出手,依这梵衣色的计画,恐怕要进行一场小规模的战斗了!”诺本查将军连连摇头。他知道,今晚如果因梵衣色而造成警宪部人员伤亡的话,他这个宪首的位置怕是坐不稳了。
“就是啊,天将军‘幻圣’的尊号果然名不虚传呐!今天眼见为实,着实令人震撼!”会议桌尾一位将军感叹道。
“好了,大家不要再说了,再说我可担当不起了。对了,还有多久,冥星的人犯可以返回?”天开语打断众人阿谀,转回正事问道。
“还有十来分钟就可抵达了。我们已经收到讯号。”提雷布里大将答道。
“天将军准备怎样处置梵衣色呢?”诺本查将军情紧张地问天开语道。
“这个……提雷布里将军应该比我更加清楚吧,这方面我还不是很了解……”
天开语故作懵懂道。身后的申司由恭不觉一怔,瞥他一眼,不解他为何会说出与之前告诉自己不一致的话来。
“按照常规,梵衣色在末被完全解职之前犯罪,是要经过军政部、军职部、主席团三重审理,最后根据罪过轻重来进行相对的处罚;但眼下他犯下这种重罪,即便天将军就地将其解决,相信也不算过分的。”提雷布里大将具体说明了处理梵衣色的大致程式。
“正是如此。其实按照之前的事情经过,已经可以就地处决梵衣色了!”诺本查将军点头道。
天开语知道他这话的意思。的确,如果在“五木山”大门之外,一连三次的能量光束攻击均造成结果的话,恐怕现在提雷布里大将和诺本查将军就已经不能坐在这里说话了。从这方面来说,梵衣色的确具备就地处决的条件。
不过天开语想的却更为深层。
在丰富的人生经历支持下,他自信自己从来不会看错人。
这梵衣色,绝不会是那种莽撞行事之人呀!
仅从他敢如此大胆地抗拒由老头子主持会议所产生的决定,便知道他的背后一定有强大的背景支撑!
会是什么人给他这样强势的支撑呢?
答案只有一个,就是中央主席团。
天开语以其“霸”的经历,以其对熠京结构体系的高度了解,得出了这个答案。
他敏锐地觉察到,在熠京中央,已经隐隐形成了分裂的势力。而其中最明显的,便是以老头子所控制的提雷布里大将一方军武力量,而另一股,便是中央主席团。
看来,长期的军政统治,终究引起了中央主席团的不满,令其开始反击了!
“不用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现在主席团的人已经在“五木山”的门口了。”
天开语抿了抿嘴,对众人道。
“什么,主席团?”提雷布里大将登时一惊,随即情一凛,马上想到天开语猜测的那方面去。
“不会吧?主席团又怎会知道今晚的行动呢?”诺本查将军摇头怀疑道。
“不需要有人暗地通知,因为今晚梵灰色的行为,本来就是主席团支持的。”天开语淡淡说道。
一语惊天。
在座众人这才醒过来,纷纷交头接耳议论不止。
“不错,天将军这么说完全有可能。”提雷布里大将连连点头道。
“难道这梵衣色自到熠京以来,就一直在管理方面,对本宪首阳奉阴违,原来后面有人撑腰啊!”诺本查将军也是一脸的不愤之色,显然梵衣邑到警宪部以来,也给他带来了不少的困扰。
就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斥骂梵衣色时,门外已经有人通报了:“费尔·希思主席到!”
——果然来了……
天开语身子往后一仰,轻吐了一口气,这个结果正与自己的判断相符。
看了看天开语,眼中露出恼怒之色,提雷布里大将低低地骂了声:“果然给天将军说中了!费尔·希思主席正是当时力主梵衣色回到熠京的主席团主席之一!”
天开语笑笑,道:“是吗?既然现在他来了,总不能让他在外面等着。”
诺本查将军与提雷布里大将交换了下眼,点点头,道:“请费尔·希思主席进来!”
话音刚落,一个身材瘦高、情倨傲的男子一身黑衣走了进来。
“向费尔·希思主席致敬!”提雷布里大将毕竟囿于级别和礼节:心中虽千万个不愿,仍不得不起立行礼。会议室内众人立时轰然一片,跟随着提雷布里大将向费尔·希思主席敬礼。
“大家请坐吧!”费尔·希思主席只略略点头做为回礼,便大剌剠地坐在了尚空着的主位上。
“这位便是人称‘幻圣’的天开语将军吗?唔……果然年轻有为啊!”目光瞥向天开语一方,费尔·希思主席皮笑肉不笑地说了一句。在他的表情中,殊无半点对天开语这个所谓“幻圣”的惊讶或者重视。
“还好吧!”天开语眼睛却看也不看费尔·希思一眼,只冷淡地回应了一声。
费尔·希思的眼中立刻闪过一道怒色,低哼了一声,抬头扫视在座将领一遍,索性开门见山道:“本主席想知道,今晚的行动负责人是哪位将军!”
提雷布里大将正欲说是自己时,天开语这时却抢先开了口:“是我。”
登时举座哗然,众人面面相觊,没有人理解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天开语会抢着承担责任,因为费尔·希思主席的语气,分明就是来兴师问罪的!
“天将军你……”提雷布里大将焦急道。
天开语看了他一眼,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是我奉风院尊之命,前来阻止梵衣色将军错上加错的。怎么,费尔·希思主席觉得不妥吗?”不动声色问,他已经埋下了一颗不利风流扬的种子……
“哼!”闷哼一声,费尔·希思瞪了天开语一眼,见后者仍是一脸的冷漠,并无一点将自己这主席放在眼里的样子,偏又不好与他计较,不禁心中发堵,遂转向提雷布里大将,语气不善道:“是吗?本主席好像记得,根据我东熠法典,四大院尊非是在生死关头,是不参与军政管理的吗?为何这位天将军会说出这样的话呢?”抬手制止了提雷布里大将张口欲说的话,他接着道:“何况梵衣色将军此次这么做,完全是符合正规流程,是经过主席团批准的。我们主席团特批允许梵衣色将军在了结此案之后,才领受处罚,那么这位天将军的行为,是否不合规定呢?”
提雷布里大将心中涌起对天开语的感激。
冲动过后,他才深深地领会到了天开语刚才抢先开口的重要性!
如果不是天将军抢先承担行动的责任,那么此刻费尔·希思主席这番话所针对的对象,可就是他提雷布里了!
现在费尔·希思主席随随便便的一句话,便将整个局势从根本上扭转了过来——是啊,风君固然是左右熠京的军武力量,但毕竟在暗处和公开是不一样的呀!
从正常的程式和规宅来看,他老人家的确是不可以轻易干涉中央军政的……
不过提雷布里也隐隐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主席团似乎不应该以这样的态度对待风君的……
突然哂笑一下,天开语闭眸向后,仰靠在高背椅上,道:“那么费尔·希思主席想怎么做呢?”说完这句话,他突然双眼一睁,登时一股凛列的杀气迫然而出,有如实质的两道利刃般直射费尔·希思!
费尔·希思立刻浑身的血液几为之凝!
——天,这个天开语,是否想杀人灭口?
这个恐惧的念头在瞬间从费尔·希思的脑中浮现出来,而且愈来愈清晰!
“你……你想做什么?”他反射性地叫道,举止间已经失去了刚刚进来时的骄矜自大。
“你认为我想做什么呢?”天开语冷笑一声,目光中的杀伐之意愈盛,甚至那气势逼得费尔·希思的肌肤都有种隐隐刺痛的感觉。
“你你……你不要乱来!”在天开语结合了强大压力、以及无人可拟的精控制力的作用下,费尔·希思几近崩溃,忍不住叫了起来。他本能地想跳起来,可是不知为什么,似乎自己的身体又不受控制……
“我只问费尔·希思主席,您想做什么!”天开语再次催逼道。
“我……我要带梵衣色将军走!”惊惶失措下,费尔·希思主席的判断力完全失去了正常的控制,事先做好的周密计画也在天开语一手制造的精重压下荡然无存,脑中只剩下一片空白,只知脱口而出内心最想做的事情。
目的终于达到。
天开语的眸中掠过一抹嘲讽,继续以强大的精压力施加在费尔·希思的身上,道:“是吗?您是说现在就带他离开?”
费尔·希思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恐惧,浑身已开始哆嗦起来。此时此刻他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就是:尽快从这个令人胆寒的家伙身边离开!立刻从“五木山”出去!
所有的压力在倏怱间悉数收回。
天开语沉声对提雷布里大将道:“提雷布里将军,还有在座的各位都听到了,费尔·希思主席要带梵衣色离开,大家可有意见吗?”说着向提雷布里大将丢了个眼色。
提雷布里大将此时哪还不会意天开语的意思?当下立刻首先表态:“既然费尔·希思主席这么决定,想必是为了维护正常的律法流程,那么——诺本查将军,麻烦您亲自走一趟,将梵衣色将军转交费尔·希思主席,然后着人护送他们回熠京。”
“是!”诺本查将军此时也大致明白一些天开语的意思,便马上起身,向费尔·希思道:“请费尔·希思主席离开这里,随诺本查去提人。”
尽管天开语的精控制已经取消,但强大的后遗症却仍然影响着费尔·希思的思维。耳朵一听诺本查将军说要离开,立刻便站了起来,连告别礼也不行,便一脚深一脚浅地逃出了会议室。
“现在大家也都看到了,费尔·希思主席亲自提走了梵衣色。”一片寂静的会议室里,天开语轻呼一口气,说道。
提雷布里大将立时会意:“不错,固然我们缉捕梵衣色将军的手续有误,但是费尔·希思主席这么做,似乎也十分欠妥——哈尔巴察将军,这间会议室里有记录吗?”
这时会议长桌末处一位身材壮硕的将军起立答道:“有!在五木山,所有的会议室都安装了全天候自动影像记录。”
提雷布里大将点点头,示意哈尔巴察将军坐下,转而对天开语道:“天将军请放心,此事绝不会让将军一人承担。提勒回去后会立即请示风君,务必不让天将军受到损害。”
天开语却淡淡一笑,岔开话题,道:“好像运送人犯的天体舱应该到了吧!”
“是,应该到了!唉,天将军在这时候仍然心系工作,实在是令提勒汗颜呐!”
提雷布里大将一拍脑门叹道。
“走!我们一起去接收人犯!”他立刻发布命令道。
丰富的人生经验,令天开语在这场形势不断变化的较量中再次扳回了优势。
通过主动出击,他终于成功地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可以与狱炼豪和小柯皮见面。
其实在猜到中央主席团会来人交涉之际,他便动起了脑筋。
根据经验判断,他知道来人一定会以正式公务流程的方式,来打击提雷布里大将率领的警宪部队。毕竟老头子不是军政之人,只是一个精的领袖和象征。即便老头子真想下达什么命令的话,也应当先透过主席团——当然,主席团一定会通过他的命令,但像眼前发生的这件事情,却说明了老头子太过嚣张,太过将人世间的规条不放在眼里。既然已经出现失误,那么他天开语就必须尽快弥补!
所以他才会想出将来人与梵衣色尽快逼走的计策来。
因为他深知,那个主席团的来人一定会纠缠不休,一个应对不好,不但会将局势弄僵,更有可能在那人的主持下,现场审理自冥星遣返的人犯!而这种结果一旦发生,自己所有的努力便成为泡影,再无法挽回了……所以只有梵衣色快速滚蛋,他才可以继续进行自己的计画。
现在目的达到,虽说后面要补救的工作比较烦人,便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从“五木山”呈上的纪录来看,狱炼豪和小柯皮的身份应该还未暴露,由于行动太过匆忙,梵衣色还未来得及验明每个人犯的身份,便将他们一古脑儿地押上了天体舱,运往冥星。因此,此时原封未动遣返的天体舱,仅仅有一个精确的人数,而没有任何有关纪牌之类的纪录。
——嘿,梵衣色啊梵衣色,你虽然猜到了老子与他们有关,但却太过心急,犯下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
天开语一面行进在前往天体舱的途中,一面心中暗自得意。
“他们不会对你不利吧……”身边紧紧跟随的美丽宪督申司由恭担心地问道。
由于天开语对她毫不掩饰的亲爱,令她的身份在顷刻间从众多宪督中脱颖而出,成为了瞩目的焦点。这令她在爱及天开语的同时,女孩子的虚荣心也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到了——”送走费尔·希思主席和梵衣色,重新折返回来带路的诺本查将军在前面提醒众人道。
长长的走廊尽头,豁然开朗,一个宽阔高大的椭圆形空间出现在众人眼前。
天开语看到,就在那空间的正中,一具庞大的红色天体舱安稳地停在起落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