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失良机。
可仔细想想,余禾出现,还有一个刘光同替余禾撑腰,要是?她的话,恐怕真的就要受牵连,被批判并不仅仅是?批判时受到的羞辱和身?体上的残害,还有那群人走之后,周围邻居跟村民的轻贱。
他们?会一起认为你有罪,然后处处欺负人。
就算哪天进门踏了左脚,人家?也?会说是?不是?因?为思想不端正,有瑕疵,才会踏左脚,然后在?大队里再批判你,大队里的人挨个将人骂一遍。
所以除非是?余禾,也?只能是?余禾,换成其他任何人,都是?死局。
在?这种情形下,余秀兰不免挫败,但她很快重振精?,不管怎么样,她都不能重蹈覆辙,上辈子生不如死的情形,她绝对绝对不会再经历一次。
想到这里,余秀兰重新抬头,眼?紧盯着余禾和杨怀成,她要改变命运,取代余禾。凭什么余禾可以拥有美满幸福的人生,而她却要忍受家?暴,被人搓磨,这不公平!
似有所感,余秀兰斗志满满的时候,在?姚大队长?身?边的姚望伟和余秀兰竟然对视了一眼。两个人的眼里都是?不甘心。
只不过,一个人不甘心上辈子的际遇,另一个人不甘心自己看上的大美人竟然和别的野男人有关联。
而在?这一刻,他们?的不甘心得到了交汇,两个卑劣的人一定会联手。
而像模像样的应付完姚大队长?之后,刘光同就没太多耐心,他的假期难得,不是?用?来应付这种自以为是?的狗东西的。
所以刘光同拍了拍姚大队长?的肩膀,要知道刘光同的手劲可不是?一般的大,硬生生把?姚大队长?拍的肩膀发麻,等回去肯定就青肿了,可是?对着正大笑交流的刘光同好,姚大队长?还不敢说什么。
万一人家?就是?这个手劲呢,不是?显得自己小题大做了吗?
只好咽下这个哑巴亏。
刘光同继续说,“姚大队长?真是?人才啊,哈哈哈,我老刘是?个粗人,也?不会说什么客气话,可和你很能谈得来,将来可一定要联系啊。
现在?嘛,我得陪我侄女回去,祭拜我大壮兄弟,就不久留了,哈哈哈哈。”
刘光同当真是?虎背熊腰,一看就充满力量的人,他阵阵朗笑,地板仿佛都被笑得震动。
姚大队长?哪里有挽留的心,生怕等会儿刘光同兴致上来,再拍两下肩膀,那他人不就废了吗?
一个劲的道:“应该的应该的。”
刘光同这就带着余禾准备走,在?快出大队部生了斑驳锈迹的铁门时,他突然回想起了什么,转身?对着已经躁动,但因?为刘光同堵着,一直没能出门的赤嵩大队的村民们?说。
“对了,刚刚那群小青年可是?承认错误直接走了的,我侄女见义勇为,你们?可别随便扣什么帽子到她头上,她爹是?牺牲的烈士,留下来的孩子可不能随便污蔑。”
刘光同是?笑着说着这句话的,可他又黑又壮,眼睛里的威胁藏都藏不住,长?期以来发号施令,不怒自威的气势让人惶恐。
比起装腔作势的姚大队长?,二者天壤之别。
各怀鬼胎,甚至在?心里编排一会儿该怎么讹传的村民们?,经过刘光同看似和蔼的警告之后,一个个的应声。
“不会的,不会的。”
“哪能啊,余禾是?个好孩子。”
“是?啊,余禾可是?我们?从?小看到大的,这孩子思想正,心也?好。”
……
当着刘光同的面,他们?一个个,没人敢说半句不是?。
至于心里怎么想,刘光同管不着,也?不会管,只要余禾处境能好点,听不见那些风言风语就够了。
等带余禾出了大队部,她坐上了军用?大吉普,一个警卫员在?前面开车,杨怀成也?在?。
因?为那个警卫员稍微检查了一下杨怀成身?上的伤,和杨怀成自己猜测的差不多,左手脱臼,两根肋骨骨裂。
脱臼已经被警卫员接回去了,但骨裂和额头上被石头砸出的口子,最好能去医院处理一下。
所以本来是?打算在?余禾家?停留,再带余禾跟何春花去陵园里拜祭余大壮的刘光同,不得不先?送杨怀成去医院,而且至少得是?县里的医院,镇上的卫生院太简陋了。
不过路上可以经过小镇,到时候能顺带看一看何春花在?哪。
现在?经济不发达,镇上赤条条的,能买东西的街道就那么两条,黑漆漆的墙壁还都用?红墨水写了标语,看起来很不搭,却很醒目。
军用?吉普车在?石板路上很显眼,更?别提后座还坐了余禾这么一个大美人,想不引人侧目都难。
和同村妇女闲聊的何春花也?不能免俗,手上拿着竹篮子,凑在?一块笑嘻嘻的说话,眼?瞥见吉普车里端坐的余禾,何春花的眼?一下就变了。
也?顾不得别的了,迎上去就是?一拦,嘴上还喊着,“余禾、余禾!”
余禾立刻反应过来,一开始经过没看到是?因?为何春花刚好在?拐角,是?视线死角。
余禾拍了拍前面的靠垫,“停车停车,是?我娘。”
警卫员隔着后视镜看了眼刘光同的表情,很快停下车。
余禾似乳燕投林,飞快的下车跑到何春花的面前,双手握住何春花的手臂,“娘!”
何春花看见余禾身?上蛋液留下的痕迹,脸色立刻变得担忧,“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被人欺负了?告诉娘,看我不撕了他!”
余禾安抚住何春花,拉住何春花的手肘,“没有没有,这件事?说来话长?,等回去我和您慢慢解释。
对了,刘光同刘叔叔来了,就在?车上,娘,你要不要先?见见刘叔叔。”
要说余大壮当初的人缘是?真的好,这些年一直都有战友送信,有的几年送一次,但总归是?没忘了余大壮,还有余禾跟何春花孤儿寡母的。
而刘光同是?里面关心最频繁的,不算平时的信件,中秋和春节雷打不动的寄钱。
何春花对刘光同的印象最深刻,她到现在?都还记得彼时还年轻的五大三粗小伙子,是?怎么跪在?她面前,哭着说是?自己的错,要不是?为了救他,余哥也?不会牺牲,这辈子他都欠她们?母女俩的,今后只要有难事?,他就算只剩下一口气,也?会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