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说那是她喝过的,他居然还喝,姚杏杏捏紧拳头,深知他分明是故意的。
“说完了吗?”周绪长喝完粥后,把碗放回去,动作间他伤口的血涌出来更多,把包了好几层的纱布染了一大片。
姚杏杏抿紧唇看了看他的伤口,又抬眼对上他的视线。
后者朝她张开双臂,语气满是风轻云淡的随意,“既然说完了,那就过来帮我重新包扎。”
姚杏杏闭了闭眼,强压下暴躁的情绪,找出药和纱布过来,帮他重新止血上药。
换药时难免扯动伤口,持续的尖锐疼痛令少年脸色苍白,额头冒着隐忍的细汗,鲜活的嘴唇此刻失去原本的血色,泛白的紧抿成一条线。
整个人看起来脆弱的令人心疼。
做完收尾工作,起身瞧见周绪长虚弱的模样,姚杏杏心里的气不免消了下来。
他一个病患,她跟他计较什么。
扶着他躺回去,将换下来的纱布收为一团拿着,准备走的时候带出去丢了。
“我先去丢垃圾,很快就回来。”
周绪长轻缓了一口气,看她起身的道:“记得带床被子。”
“你冷?”姚杏杏不解。
“你不打算守我一晚?”
姚杏杏沉默了,她刚刚好像确实没有那个打算,顶多守到凌晨,等他睡着了自己就离开。
两人无声对视,最终姚杏杏先败下阵来,心虚道:“我是准备守夜。”
周绪长满意了,大度的放她出门。
不到一刻钟,姚杏杏抱着一床被子回来,在门口时遇到了似乎等了有一会了的涂山晋。
他背靠着栏杆,身后的黑幕点缀着客栈朦胧的灯火,察觉有人靠近的转头,精致的面庞一半处在明亮下,一侧隐在昏暗中。
对方的目光在她怀里的被子上顿了一瞬,“你准备整夜守着他。”
“嗯。”姚杏杏轻应了声,也不跟他多解释什么。
“你回去休息,我找人来照顾他。”他站直身体走到面前,也顺便挡住了照过来的大部分光亮。
姚杏杏守夜的行为其实理所应当,但她一心为他人操心的样子还是让他心里不舒服,而且她也有伤在身,不该如此熬夜。
“其他人我不放心。”姚杏杏随口说了一句,不再跟他继续谈论这个话题,转问道:“你过来是有事?”
见她坚持,涂山晋动了动唇,忍下了继续劝说的想法,道明来意,“刚刚收到父亲命令,说天堑那边有异常情况,让我过去看看,所以在临走前,来告诉你一声。”
天堑,岂不是妖界和修真界的交界之处。
想了想,姚杏杏还是客套的说了一句,“注意安全。”
一句随口的关心,竟也叫涂山晋觉得这般难得,搓了搓有些意动的指尖,克制着想要触碰她的想法,露出笑容的跟她承诺。
“我会很快回来。”
望着涂山晋逐渐走远的背影,姚杏杏蹙着眉叹了口气,而后抱着被子进屋。
他的感情自己恐怕回应不了,而他的固执纠缠,又让她渐渐不知该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