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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暖很慌,但苏暮霖却根本没有发现她的异常。她在心中大叫求救,但房间里却是一片静默,良久之后,他长长的吐了口气,才又抬起头看向她,眉眼间是化不开的愁绪。
“暖暖要是能一直这么看着我该多好……”他伸出手轻轻捧起她的脸,拇指在她脸上轻轻摩挲,温热的掌心干净清爽,带着薄茧的手指刮过她脸上的嫩肉,带来微微的麻,鼻息间是他身上的冷竹香气。
爸爸!爸爸!
她明明是睁着眼睛的,为什么他没有发现自己的异常?他没发现自己此时此刻就像个木偶一样,根本没法动作吗?
……等等!木偶!
苏暖突然想到什么,她努力扭着眼珠子,眼角终于撇到那扇窗,窗是在床的右侧!所以,这根本不是她的房间,而是苏暮霖房间里的那个密室!
那她现在躺着的位置岂不就是……那个人偶的位置?
所以说,她此时此刻居然是被困在那个人偶的身体里!
◆ 梦里的爸爸
无论苏暖此刻有多么震惊,却也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请记住邮箱:ltxsba @ 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她的灵魂被困在了这个躯壳里,她能感受到这个躯壳感知到的一切,却控制不了它。
而在苏暮霖眼里,她依旧是那个躺在床上毫无生气的仿真娃娃。在这个跟自己女儿长着一样面孔的假物面前,他才能稍稍放松自己。
手指拨开挡在她脸上的头发,他眼眸低垂沉默不语,整个人像笼罩在一层忧愁的云雾中,平日里英挺的眉此刻在眉心拧成一个结,原本就深刻的脸也因此显得越发的浓郁。那双一向让她胆怯不敢直视的眼,正呆呆的望着她,像在透过她望向某个虚无的空间。
苏暖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他在她面前一直都是强大的化身,甚至让她觉得高不可攀。她有的时候甚至会觉得他不像一个人,因为冷漠到无情。而此刻的他流露出的忧郁与茫然,浓到让人惊心。
“罢了……”他叹了口气,好像下了决心不想再去纠结那些难解的题,伸手温柔的刮了刮她的鼻头,又替她掖好了被子:“早点睡。”
苏暖本以为他说完就会走,没想到他却突然俯下身,那张清隽的脸直靠到她眼前,额头上传来一阵温热,冷竹香扑鼻而来。他的嘴唇温热柔软,印在她额间,留下一道灼烫温柔的印记。
鼻息扑到她眼睛上,凉凉的痒痒的,像蝴蝶扇动起的风,让她心慌。心跳好快,砰砰的像只小兔快要从胸口蹦出来。他的嘴唇在往下移,落在她的鼻头上,轻轻一吮,鼻尖一阵酥麻,最后悬在她嘴唇上。
苏暖眼睁睁的看着那张薄唇,带着灼热的温度,炙热的鼻息,轻轻的贴上了她的嘴唇。
轰的一声,苏暖脑子里像被投下了一颗原子弹,在接触的一霎那瞬间炸开,将她的脑浆与理智都炸成一片洼地。
“晚安。”他直起身子,终于站起身。啪的一声,房间又重新回到黑暗里,她听到门上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他应该是把柜门重新锁上了。
苏暖瞪着黑暗的天花板,眼前是密密麻麻的小斑点,红的绿的蓝的黄的,交织在一处,烦躁的跳动。疑惑震惊塞满了她的脑壳,今晚无论哪一点都让她难以置信。
她究竟是为什么会附身到这个仿真玩偶身上的?
苏暮霖今晚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对这个跟她长得一样的玩偶会是这样的态度?甚至还吻了她?!
受的刺激太大,她竟觉得有些喘不过气,陷在黑暗的房间好像连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意识有些混乱,脑子似乎都跟着变成了浆糊,眼前那些小斑点也跟着在眼前打转,她瞪着黑暗中漩涡,整个人都困顿了起来……
◆ 心跳
嗡嗡嗡的闹铃声让人不能安生。
苏暖在床上伸着懒腰翻了个身,头埋进被子里,像只好眠的懒猫。下一秒她从床上猛的弹了起来。床左侧的窗子映着光,太阳从窗帘外照进来,在地板上留下一条浅色的光斑。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粉色睡衣,行动自如。难道昨晚是个梦?
她下楼的时候苏暮霖正坐在餐桌前吃早饭,肩宽腿长,一身高定西装更衬得身姿挺直,举手投足间是苏暖学也学不会的贵气。
“爸爸,早。”
苏暖垂着头有些局促的上前打招呼,虽然是父女,但她平常总是很怕他,大概是在乡下呆的时间太长了,她总觉得他们不像一个世界的人。他是高高在上的商界精英,她却是山沟里长出的一株野草。
“嗯,吃饭吧,一会我送你去学校。”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漠,低沉的嗓音里没有掺杂一丝情绪,所以昨晚发生的一切真的是个梦?
这么一想,苏暖不知怎么竟觉出几分惆怅来。阿姨给她舀来了一碗豆浆,她从桌上拿了根油条放进嘴里嚼,不知道是今天的油条没做好,还是别的什么缘故,嘴里像嚼着一根橡皮泥,毫无滋味。
“胃不好喝点小米粥。”一只手将一碗金灿灿的小米粥推到她面前,她盯着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有些发愣。昨晚在梦里,这只手温柔的捧着她的脸,掌心的薄茧刮过脸颊的触感她都还记得。
“……不喜欢也可以不喝……少吃点油炸食品。”她的沉默似乎让他误会了,那碗粥又被他挪了回去,放回原处。他拿起一旁的纸巾擦了擦嘴角,拿起一旁的文件开始看了起来,色依旧如往日冷峻。
苏暖盯着那碗小米粥,她好像摸到了点什么,又说不上来。他今天跟平常并没有什么不同,是她的心态变了吗?因为昨晚的那个梦?
吃完早饭,苏暖照旧上了苏暮霖的车,只要他在家,都会亲自送她去上课。苏暖上了车是一贯的沉默,好像她对这个家一直都没有什么归属感,沉默是她应对他的唯一方式,而他似乎也已经习惯了。
“……昨晚睡得好吗?”苏暮霖突然开口,倒把正在胡思乱想的苏暖吓了一跳。
这个问题让她一瞬间就想起了昨天晚上的那个梦。他精壮的身体,手指上的薄茧,灼热又温柔的吻……她偷偷斜过眼去睨他,光从他侧面的车窗照进来,映出他鼻梁与嘴唇的轮廓,心跳突然变得急促,连呼吸都开始困难了起来。
“怎么了?”苏暮霖在行车的间隙很快侧过头撇了她一眼,看她满脸通红,抓着安全带一脸严肃的瞪着前方,姿势实在怪异。他趁着红灯的空袭,手背搭上她的额头,皱眉道:“不舒服吗?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我打个电话……”
“没有!不用了!”她慌忙打断他的话,又对自己紧张的反应懊恼低下头催促道:“爸爸,快点吧,我要迟到了。”
车厢里都是他的味道,那股怎么也躲不掉的冷竹香总让她想到那个梦,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想赶紧从车上下去,离他越远越好。
苏暮霖眼睛暗了暗,沉默着收回手,没在说话,绿灯一亮车子就飞了出去。
◆ 心慌
一整天苏暖都有些坐立难安。上课的时候昏昏沉沉,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个梦,苏暮霖的手,苏暮霖的吻……那个梦太真实了,让她几乎分辨不出现实与幻境,恍恍惚惚,就连这个梦是从什么地方开始的都有些记不清了。
下课的时候她磨磨蹭蹭,有点不想回家。熬到人都走光了,才慢腾腾的往外走。大概是性格使然,无论在家里还是在这座城市,她都像一个外来者,与这一切格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