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党伟国将一万五千块钱递给薛仁宝,薛仁宝伸手去拿的时候,他又将钱扔到办公桌上,说:“村长啊!你家那个铺子收拾的怎么样了?”
薛仁宝知道党伟国在说什么,说实在的,以他家的铺子的状况,是不足以申请危房改造款的,薛仁宝点点头,拿起桌上的钱说:“书记,我明白,危房改造款,一共两万块,我都拿上了。”
“村长啊!”
党伟国又说:“我不知道我还能叫你多长时间的村长了,我估计再过一年多就要调到县里去了,你这个村长也当的不如以前有威信了,好歹你我共事了这么多年,我们两人也为临宝村村民服务了这么多年,现在一切眼看着就要到头了,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薛仁宝低下头左右摇了摇,苦笑着抬起头看着党伟国,脸上略显疲惫的说:“那我要先恭喜你了,总算是高升了,不用再待在这穷山恶水的地方,连个盼头都没有。至于我嘛……到时候,也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回头等你的政绩工程竣了工,要不了多久自然有后来人顶替你我的位置,只是不知道我们谁会先走。”
党伟国笑着赶紧说:“你,肯定是你。”
“等不及了?”
薛仁宝也笑了,看着党伟国说。
二人哈哈大笑,薛仁宝仰面朝天,叹一口气,看了一眼刘建设,对党伟国说:“其实啊!我们都该感谢刘建设。”
刘建设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可忽然他们有提到自己的名字,他只是看着他们两个人,一阵萧瑟之意扑面而来,好似他每年都会看到温如巩铺子前的水泥坡道边的空地上,当中那颗核桃树凋零的整个过程,他面前的两个人像是核桃树上最后的树叶,都想成为最后一片掉下核桃树的那个。
天气正值酷暑到来的前几天,临宝村越发变的凉快,真是一个避暑的好地方,山上林木越发的茂盛,好像临宝村的春天是从这里开始的,外面工地施工的声音,不停吹响工业时代野蛮进军农业化的序曲,要不了多久,临宝村就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像是从这一年开始,临宝村的村内权力争夺终于落下帷幕,新的权力分配体系将再一次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