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欢觉得没什么好避讳的,直接进了浴室将衣服放在架子上。江寻赤裸着,身上还没擦干,因为她突然进来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伸手去遮。她很是费解:“早就看过了,遮什么?”
江寻垂眼,睫毛晃出几分闪躲和羞赧,不过两秒他又抬起头来,将手上浴巾扔给余欢,身子也泛热气儿地靠过来。
“帮我擦。”
“你自己擦啊。”
余欢念着锅里的面再泡着要软了,甩了浴巾给江寻往外走,结果一只手从后面伸过来,“砰”地关了门。他展着长臂,气息从身后袭来。
“擦不擦?再不擦我要感冒了,都怪你今天让我等那么久。”
余欢不得已转身。青春期的少年长得快,他比之前脱了些男孩气的清瘦感,精壮的腰身上覆着一层淋漓水珠,看得她面红。
她拿着毛巾擦拭他的身体,不是直接用手,却也足够刺激。柔软纤维刮蹭皮肤,从脖颈一路下滑。蹭过胸前两点时,江寻从喉间溢出闷哼,攥了她的手腕一拉。
余欢踉跄了一下,身体撞上江寻的,唇鼻也贴上他的滚热胸膛。而身下,半硬的性器正极近地冲着她腿间。
“继续擦啊。”
他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
那就继续擦。毛巾贴上腰腹,余欢缓了速度一寸寸挪动,眼见得手下肌群起伏紧缩。他呼吸急促,她也没好到哪儿去。趁还没完全脑热,余欢问他:“你之前来这儿干吗?”
江寻整个人僵住,连情动的喘息都平静了不少。余欢抬头看了眼,继续给他擦身子。
“刚才看到机票了。”
两张来回机票,日期是两个月 之前她刚来日本的时候。
“就来看看你,”他低着头攥紧她的手腕,祈求一般,“别问了。”
别问了,那是会让她感到负担的感情,就连他自己也羞于提起。余欢刚走的时候,他就帮余亦珍给她寄过东西,偷偷记下地址和电话,却没得到过可以和她联系的借口。飞过来见她,等了好久终于看到她在门口便利店买东西,松散碎发下一条细白脖颈,低头时如猫一般。他只看一眼就落荒而逃。
所以别问了,她一定会觉得他很丢人。
余欢没再问,额头抵上他的肩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很不好,他却很好,好得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江寻听了笑,回她,你不用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用总做对的事儿。
他抱着她,手指顺着她的发。余欢静了一会儿,答了句“好”。
“所以,要和我做错事儿吗。”
要的。
被抱到床上的时候,余欢忽又想起锅里的面。唇被江寻含着吮舔,她含含糊糊地说,面要泡软了。
他听了,身下重重一顶,说,是么,我怎么被你越泡越硬?
“下次用你的水煮面就好了。”
他一如既往地说荤话逗她,余欢红着耳朵咬他一口。窗户开了一角,外面的雨又淅淅沥沥落起来,润起的青色味道漫进房间,凉凉地落了一身。雨声混着喘息与心跳,极尽缠绵。初夏的夜晚并不热,两个人身上却被情事逼出薄汗。
结束时余欢有些意识恍惚,被抱着清理,然后在沉浮的微凉夜风里睡去。临睡前的最后一点印象,是江寻的手覆上来与她五指交合,指尖缱绻摩挲她的手背,用绿豆沙似的嗓音絮絮耳语。
他说他会长大,也会很爱很爱她。
窗外雨还在落,初夏怀有鲁莽的温柔,挟着年岁向盛处奔去。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