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余思抬头看着杨行止,半响后拾起信就着屋檐的灯笼细看,他再抬眼,廊下的灯火摇晃在他眼里,灿如星河,杨余思站起来,他拿起剑四顾:「就这样走?」
杨行止点点头,抬步往外走去。
沈敛抱剑立在门边,他看到人出来,点点头,三人一起消失在夜色里。
第二日船舶靠了岸,沈云笯晕船吐的厉害,虽然她坚持要乘船,并表示习惯后就好,阿鬼还是拉着她上了岸。
沈云笯在小院中郁郁寡欢,她强颜欢笑,阿鬼出去后她还是挂不住笑容。
傍晚时靠的岸,阿鬼见沈云笯吐得脸色惨白,想要她夜里在客栈修整,便包了一处小院,但他自己却转眼不见了踪影。
沈云笯手捂在小腹上,她心里算着日子,想着与沈林川最后欢好的时候,越想越是慌张,万般事物堆在心头,千头万绪她竟不知道如何是好。
弯月升上枝头,星辉满天,沈云笯撑着手站起来,她叹口气,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夜色中传来悠悠笛声,飘飘渺渺散在风里,沈云笯立住脚步,她抬头看向远处,听得入了,以往杨余思也是这样吹笛给她听,只是后来却再也没见过了。
沈云笯手抚在窗台,色伤感,她听了会转身要走,却抬头看到坐在墙头吹笛的杨余思。
明月高悬,墙外繁枝伸出墙头,夜风幽幽,杨余思坐在墙头横笛吹奏,夜风吹拂起他的衣袂,他坐在高处,眼中含着千山万水,看着窗台后抬首的沈云笯,一曲笛声慢慢散在风里。
沈云笯抬首看着他,恍惚是在梦中,杨余思跃下墙头,立在窗台外,伸手向着沈云笯。
沈云笯睁大眼看着他,慢慢伸出手来,杨余思隔着窗台握住她手掌,俯身抱住沈云笯,低喃散在沈云笯耳边:「云奴。」
沈云笯恍惚点头,回抱住杨余思,「嗯。」
「我来找你,我把大哥和沈敛都带来了,云奴。」隔着窗棂,杨余思环抱住沈云笯,他抱起怀中娇人,手中用力,将人抱出窗棂。
沈云笯惊呼,她搂住杨余思,在衣袂裙摆翻飞间,如轻灵的小鸟投入杨余思怀里。
杨余思抱住沈云笯,他低头吻在沈云笯额头:「云奴,云奴,云奴。」
一声声的低喃溢出,沈云笯仰着脸喟叹,迷醉在杨余思温柔里。
杨余思抱住沈云笯,心口饱涨,温软的感情要溢出心口,他低头吻在沈云笯脸颊:「云奴,我想你,能不能不要走。」
沈云笯胡乱地点头,她抱住杨余思,心像是飘忽在云间,软得一塌糊涂。
杨余思低头吻吻沈云笯,他扶着沈云笯,「云奴,我和大哥还有沈敛都来了。」
沈云笯转头,却被拥入另一个宽阔的怀抱,低沉醇厚的嗓音响在耳边:「云笯。」
沈云笯埋在杨行止怀里,她听着胸膛里沉稳的心跳,就像脚踩在了大地,慢慢变得平和踏实,沈云笯抬起头望向拥着自己的杨行止。
杨行止深邃的眉眼印刻着沈云笯的身影,他缓缓露出笑容,抱着沈云笯举高,「云笯。」
沈云笯环住杨行止脖子,惊叫道:「当心摔着。」
杨行止轻笑:「不怕,抱的住你。」
沈敛站在一旁,他抱着剑像个影子,看着沈云笯与人嬉闹,眼中慢慢露出笑意。
沈云笯回头:「沈敛呢?」
沈敛走出阴影,沈云笯含羞看着他:「你一直都在啊?」
沈敛点点头:「嗯。」
沈云笯羞愧地眨眼,伸手要沈敛抱。
沈敛抱住沈云笯,侧头吻在她脸庞。
沈云笯抱住沈敛,算了,放不下就放不下吧,人尽可夫就人尽可夫吧,不在乎了。
杨余思弯腰看着沈云笯,他俊朗的面容露出愁容,支支吾吾好半响:「云奴,你腹中的孩子,你不要吃药,你才生产不久,又大病,若是再小产,你的身体受不住。」
他手握在胸口,看着沈云笯又苦恼又诚挚:「云奴,你好好养胎,把孩子生下来,我们一定视如己出。」
沈云笯心口滚烫,她正要答话就感到下身一股热流,她抚在自己小腹上,脸色一僵,「不,不必了。」
「啊!」杨余思拉住沈云笯,「云奴,你听我说,你把孩子生下来,我们再去接回小乖乖,云奴……」
沈云笯捏捏杨余思脸颊:「我去更衣。」
说着吻在他脸庞,转身小跑进屋内。
三个大男人面面相觑,跟着也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