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瞻轻声劝慰:「天冷,不要那么大火气。」
卫连姬却是不悦了,没好声气道:「怎么,你还想为这姓周的,说几句好话,表现一下你们郎君之间的情深义重?」
她正在气头上,在人前这样话中带刺,纪瞻被她刺得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空气中都凝固着沉默。
周子衍看在眼里,讥笑在心里,用一种古怪的语气道:「纪驸马,这就是跟贵族娘子的下场,一不如人意就要挨骂,做错事就会被休弃,郎君没有一点自主地位,为人做牛做马,也得毫无怨言。」
沈英英听得他这几句挑拨离间之语,立时呵斥:「周子衍,你给我闭嘴!」
卫连姬的眸子转了过来,寒光潋灩,冰冷又高傲。
她声色也是不屑一顾:「以色貌侍人者短,以才德侍人者久,也不想想你是什么东西,怎配与驸马相提并论!」
周子衍被卫连姬一而再、再而三地辱骂轻视,这种上位者倨傲的姿态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头脑突地发热,辩驳的话脱口而出:「公主,你这不还是表明纪驸马只是侍奉你的郎君,而不是把他当作夫君!」
卫连姬勃然大怒,眼珠圆圆,气得双脚直往地上跺,如同一只被人踩到尾巴的猫儿。
她指着周子衍厉声大叫:「来人,把他给我拖下去,乱棍打死!」
纪瞻拉住她,小声规劝:「公主,周子衍再有不对,自有沈家人会处置。皇帝允你干政,但不能随意打杀朝堂官员,不然会遭御史弹劾,朝中其他大臣也会心生不满。」
卫连姬恍然想起来,沈家还给这周子衍安排了个国子监助教的官位。
她漠然地微笑了下,扬声道:「谋职在国子监,这副表里不一的做派也是误人子弟,还是趁早滚回那穷乡僻壤比较好。」
公主金口玉牙,一言九鼎,三言两语可定人生死前途。
周子衍顿觉胆战心惊,失魂落魄地看向沈英英。
沈英英对他投来的求救目光视若无睹,带着婢女,头也不回地大步跨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