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还想,还想……
郦妩红着脸将头?摇成了拨浪鼓,“不、不行……”
上次他想亲她脚背,她都觉得匪夷所思了,现在他居然想让她……太怪,太羞耻了,她才不要?。
郦妩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冰凉的酒液,企图压下自己心头?的震撼与面上的滚烫。
萧衍倒也没逼她,继续慢悠悠地跟她一起喝着酒。
直到郦妩酒过三杯,萧衍不再让她喝了,起身准备安寝。
郦妩见他拎着那?个册子上了拔步床,不由地十分紧张。两人在床头?坐下,谁也没有先躺下。
萧衍手搭在膝盖上,淡淡地睨向?她,“自己选一个?”
对于这种二选一的事情,郦妩总是会选择自己最能接受的那?一个。她垂着脑袋,面红耳赤,声如蚊呐:“还……还是亲吧。”
萧衍嘴角微微弯了弯,朝她伸出手。
郦妩迟疑地将手搭在他的手心,还不待反应,就被他猛地拽过去?,一阵天旋地转后?,被他压在了床褥上。
郦妩仰躺在被面上,惊惶地抬眼?看向?悬在自己上方的太子。只?见他眼?幽若暗夜,深如古潭,深邃的目光牢牢地锁住了她。
“你……”郦妩心头?一慌,才急急地张口说了一个字,萧衍就忽地低头?下来,趁着她微微启唇之际,强硬地撬开她的唇齿,闯入她的口腔。
“唔!”郦妩双手被他按压在头?顶,唇也被死死地堵住,只?能被迫敞开自己,任由对方肆意地掠夺、扫荡。
这一次不比上回那?样初次尝试的轻柔慢吻,如愿地尝到那?肖想已久的清甜滋味后?,萧衍的呼吸渐渐地沉重而?滚烫起来。
就像饥饿了许久终于尝到了肉味的恶狼,那?种快意和刺激,直教人热血沸腾,脊柱发麻,身心战栗。根本无法做到浅尝辄止,只?想恶狠狠地索取更多。
郦妩是一直睁着眼?睛的,此刻看着他漆黑的眼?眸,像是晦暗无边的夜色,又像是深不可测的暗海,里面汹涌着让人恐惧的惊涛骇浪。
这样毫不掩饰的带着浓浓的攻击性和侵略性的眼?,让郦妩本能地畏惧。她瑟缩着想逃脱,却?被萧衍压得紧紧的,就像是恶狼担心自己的猎物挣脱一般,将她死死地按住,只?能被迫承受他炽热得像是在掠夺一般的亲吻。
屋内空气急遽升温,郦妩整个人仿佛被抽去?了骨头?,全身绵软,只?能任由对方予取予求。
她被吻得快要?透不过气来。哪怕是察觉到对方不再满足于唇齿之间的掠夺,而?将战火渐渐向?下蔓延时,也顾不得了,只?趁着唇口被释放之后?,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甚至是什?么时候衣裙被退去?都不知晓。三杯薄酒,让她一身雪白细嫩的肌肤都染上了淡淡的粉色,看起来十分的可口。
而?将她禁锢在狭小空间的人,则开始隐忍地、耐心地,一寸一寸地品尝起这份可口来。
岳州的桃花清酿,清甜芳香,口感绵柔,后?劲也没有“蓬莱春夜”那?么足。郦妩在半醉半醒之间,模糊又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被一点点地舔吻、吞噬。
挣也挣不脱,躲也躲不开。最终只?能任由对方继续肆意品尝下去?。直到一点钝痛惊醒了她,她又开始剧烈挣扎起来,“不……”
萧衍喘.息剧烈,大颗的汗珠从他额际滚落下来,滴在郦妩的锁骨上。他微微垂首,沙哑着嗓音在她耳边低喃,“别怕,孤不进去?……”
郦妩茫然地甚至都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还不待她明白,就又被卷入下一个激烈的漩涡之中……
……
一缕夜风从窗缝里渗进来,吹得屋内的灯火缓缓摇曳,似乎连那?杏色的幔纱帐帷都被带得不断地晃动起来,却?又比烛火晃动得剧烈多了。
烛火摇曳了半宿,床帏也晃动了半宿。
不知何?时,萧衍起身下榻,倒了一杯水过来,将躲在被窝里的郦妩扒拉出来,抱在怀里,喂她喝水。
郦妩半阖着眼?,面色潮红,红唇微张,像是失水的鱼儿,急急地吞咽着温热的水。
“喝慢点。”萧衍将她抱在怀里,连喂了她两杯水。
郦妩喝完水,又像是鲜活了一点的鱼儿,有了一点力气,立马又躲进了被窝里,仿佛躲到安全的巢穴,就能藏住所有的窘迫和惶然。
“先起来,床褥要?换一下。”萧衍又将郦妩从被窝里扒拉出来,下颌抵在她的肩头?,唇凑在她的耳边,嗓音带笑,“央央怎么这样敏.感啊……”
“你、你还说!”郦妩抬手狠狠地捶了他一下,将脑袋埋在他肩头?不肯抬起来,声音又恼又羞:“殿下,你真是太过分了,我讨厌你……”
萧衍却?不气也不恼,笑着将她抱了起来,唤人重新铺换了床褥。
*
早间郦妩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日上三竿。
萧衍将她磨红处再次擦了点玉露花容膏,又亲自给?她穿了衣裳,伺候她起床。
琉璃收拾了郦妩换下的衣裳,拿出去?洗,看到撕裂的小衣时,沉默了良久。
上回刺客夜袭,是太子服侍她家?姑娘沐浴换衣,那?小衣也不知是怎地被撕裂的,这回又是……再这样下去?,带出来的小衣都要?不够穿了,她得加紧速度多做几?件才行……
只?是,她到现在还是有些纳闷。太子和太子妃这到底是成了还是没成?
这头?,琉璃满心疑惑。屋内,郦妩被萧衍伺候了穿衣洗漱,还抱到妆镜前,给?她梳理?头?发。
郦妩软绵绵懒洋洋地看了一眼?窗外,咕哝道:“这都什?么时辰了?我跟吴小姐约的上午去?桃花草场放纸鸢,不会已经晚了吧?”
萧衍边给?她梳理?头?发,边道:“快午时了。”
“什?么?!”郦妩惊得快要?跳起来,却?只?觉得双腿酸软得有点站不起来,只?能恼怒地借着铜镜瞪了一眼?镜中的罪魁祸首,“都怪你,昨夜你还说不让我喝太多酒,怕喝醉误了跟吴小姐的邀约,结果后?来……”
后?来她也根本没喝醉。
却?还是生?生?起晚了这么久,迟到了,要?失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