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遭遇偷袭过来的秦军,退到东面的沼泽区,打了一场不是很成功的游击战,且战且走地迂回退进了南方的丘陵山地中。
终于,在秦军箭术高明,兵力相差悬殊的情况下,受了重伤,接着就是从小到大、一再出现的逃命梦境了。
摔马、翻滚、停下来,疼痛得齜牙咧嘴。把玉带勾託付周文,自己就死了。
到此为止,梦境第一次变得非常清晰,跟以前梦境的迷迷茫茫完全不一样了。
怪的是,后面又继续作了一段梦,梦境却又回復迷迷濛濛,很不清楚。
感觉是灵儿全身素白,头发好像只用白綾扎成一束,捧着玉带勾,用淌满眼泪的蛋脸,摩娑着玉带勾,口中时而悽悽簌簌,时而悲呛凄厉地呼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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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道文的心突然绞紧……绞紧……绞紧……,不自觉地也流下泪来。慢慢地睁开眼睛,抚摸着胸口,好酸!好悔!好痛啊!
看看窗外的天色微紫,根本还没有天亮。但是,刚才的梦却让自己哭醒了,这可是第一次。
以前多少次的梦境,都只是骑着马在林间窜逃,然后就摔下马来。今天做的梦依然让自己悔痛,可是却更为深刻,而且还往前、向后分别发展出一段过去没有的梦境。
当然,其中战斗的那些梦境,就是昨天下午在陈诚正医师做催眠治疗时相同的前世经歷。而在山林间行军、部署暗哨,以及灵儿捧着玉带勾伤心欲绝的梦境,却是第一次出现。
是因为催眠的后遗症吗?
这实在让人想不通了。如果催眠呈现出来的前世经歷,是自己潜意识运用生活中的各种元素重新编的剧,那梦境中怎么会向前、向后又再发展出新的梦境?还如此地合情合理?就像电影剪接得毫无破绽?这是个什么道理?
再次回味刚才的梦境,倒比较像是自己打开盛装着记忆的宝盒,提取了一大段封存的记忆出来似的。
清晨山林间的晨雾,飘飘渺渺、时聚时散。用力吸口气,清新沁凉,脑袋立时清明。山径高高低低,露水沾湿了弟兄的鞋履衣衫,沿途的花香、鸟语、虫鸣,却盖不住将士的急切、忧心,又带着些兴奋,和临上战场前压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危机感。
与秦军战斗时的吶喊,奋力拚搏,杀戮喷溅的血腥味,血沫洒进眼睛的视野迷濛和刺痛感……。
这些都是真实的感觉,实在没法让严道文相信是自己潜意识编出来的。严道文反而比较相信,这些真的是自己在前世鲜活的经歷,自己确确实实的在那里生存过。
还有,梦里最后面悲伤的灵儿,虽然迷迷濛濛地看不清楚。但是,长的怎么就好像「战国再策」里面熊灵儿的模样?只不过娟秀的脸庞满是悲凄,紧促的眉头,哭红的鼻头,悲伤欲绝的眼眸…………。
唉呀!原本希望藉着催眠能搞清楚这梦境究竟是怎么回事的,怎么反而越治疗越糊涂啊?
看看窗外天色已经变得紫紫蓝蓝的,快天亮了,睡意也全跑得不见踪影,还是起来读读书,做最后衝刺吧!cf没过,一切都要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