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爱卿以为如何?”美后问向群臣。
“臣等附议!”群臣齐应。
“那便如此,张常侍,拟诏吧!”美后淡淡地道。
“老奴在!”一道奸细的声音在摄政台外面响起。
……
安京北郊。
大风肃起,草木卷折。
拜将台处。
纛旗猎猎,玄甲兵士持戈矛,拿盾箭,列成整齐的方阵,足足百队,犹如那对弈棋局上的棋子。
大将军林擒一身玄铁甲,腰胯斩马刀,看起来威武肃杀。左侧是斛律山,同样一身玄甲,一脸严肃。令人惊诧的是,他旁边的站着的却是个女将!
女将太高大了,身高足足有1.8。已经远远超过了林擒和斛律山。她的身体丰满凹凸,身穿红色鱼鳞甲,前凸后翘的身体被包裹得严严实实,曲线毕现。一对巨乳被两个碗状甲片紧紧包裹住,像两只大碗倒扣过来,显得坚韧挺拔而丰满。
而往下腰腹的却如那猎豹般线条柔畅,堪堪一握,却又暗藏着一股莽劲。她下体并没穿甲裙,而是穿着一条紧身皮甲裤,将那浑圆肥翘的屁股勒得紧绷绷的,像是脸盆盛水一样要炸裂开来,埋藏着女性特有的韵味。而她最有特点的就是那那一双修长的大腿,小腿圆润,大腿结实饱满,却不显胖。穿着一双过膝皮靴,靴尖镶有利刃,锐气逼人。她的皮肤看起来很健康,小麦色,在阳光下泛着光泽。
她的脸是典型的黄白混血,眼窝深邃,双眼大亮有,犹如草原苍鹰。一对柳眉,细长弯,如弦月,如刀。脸稍大而显长,颧骨略高却有几分饱满,红唇似火焚,白齿若雪落。她的脸蛋,虽然算不上绝美,但却有着一种独特的,大方豪放的美。
她仰着头,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在看什么,她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匹高傲骄纵的大白马立在那里,她有着女性的柔,也有着猛兽的野。英姿飒爽,风情飘扬。
她,是魏国特封女将军,骄骑将军,斛律骄。
小魏帝一身大裘冕,站于台中央,手捧着节钺递到大将军手中,面露不舍,道:“将军此去河原,路途遥远,霜浓雾重,还望一路谨慎,朕虽然不舍,但也只能祝将军早日凯旋!母后和朕等着将军的捷报!”
“陛下安心稳坐安京!臣必将竭尽全力,扫灭赵虏!”林擒接过节钺,低头沉声回答。
小魏帝点点头,来到斛律山身前,道:“斛律老将军年逾九十,却依然满腔热血为国奔赴战场,愿太一佑将军平安凯旋归来!”
斛律山本想下跪,但因甲胄在身,只能欠身行礼,激动地道:“陛下不必挂念,臣虽老,但臣心不老,依然为大魏而跳动!”
小魏帝感叹道:“老将军之忠勇真是令寡人敬佩!”
他顿了顿,转而看向斛律骄,道:“骄将军,朕和母后也等你再建功,待传龙阙!”
斛律骄简单明了,刀眉一挑,傲声道:“骄必为大王斩尽赵寇!”
郊外,无数百姓和自己的儿子,丈夫依依惜别,他们有的甚至衣衫破旧,面黄肌瘦,可以看出参与这场战场的士兵都是来自平民贫困子弟。
一个老妇使劲地摸着儿子脸,嚎啕大哭,道:“虎子,你在战场上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啊,娘在家等着你,等你回来,给你许一门事!”
虎子看起来面相憨厚踏实,他眼含泪光,道:“娘莫要担心挂念,儿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另一个少妇,紧紧抓着丈夫的手,生怕一松手,就是永远也不能握住了。少妇抽泣着,断断续续地道:“牛哥,记得保重身体,家里的麦子还等着你回来割,军儿还等你教他功夫呢!你可一定要早点回来啊!”虽然知道自己的丈夫无法决定什么时候回来,但少妇只是一个劲地希望他真的如自己嘱咐的一样早日回家团聚。
丈夫皮肤黝黑,一看就是个庄稼汉子,虽然看起来粗犷,但眼里却露着几分柔情。他抚着妻子的肩膀安慰道:“英娘,我不在家里的时候,你也不要太苦着自己,你看你瘦得我都心疼!我石牛是什么人,一定会平安回来,你就放心好了!”
这些离别的场景在同一个地点,同一个时刻,不同的家庭中重现着,闻者落泪,听者伤心。
待小魏帝交代完毕,林擒站在高台上,振臂一呼:“列队,出征!”
他纵身上了一匹黑马,斛律山上了一匹白马,而斛律骄则上了一匹漂亮的胭脂马。林擒居中,斛律父女在左右,后面跟着十几名偏将。
苍凉豪迈的号角响起,那纛旗烈烈舞动。
方阵甲士也开始随着变幻着阵型,列成两队,跟随着将军们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十五万人实在是太多了,犹如一条望不见头尾的长龙蜿蜒前行,荡起滚滚烟尘,与风中的旗帜遮天蔽日。
东土大争十二年夏,魏国大将军林擒,车骑将军斛律山,率领十五万大军前往河原关,朝廷特封骄将军斛律骄也随军出征。
安京,某处密室。
李司空,王司马,骠骑将军三人正面对面跽坐于席上。狭窄的空间里,只点着一盏煤油灯,显得有些诡异。
三人围成一圈,坐席中间正平摊着昨天才下发的圣旨,这正是刘长接到的出征调令。
李司空道:“还是主公高明啊,现在河原一变,那四个老阉狗立马就坐不住了,竟然连派两员亲信大将出动,看来,这天真的是要变了!”
王司马悲愤地道:“这天早就该变了!这些个阉狗凭仗美后的宠信为祸天下十余年,老子恨不能将他们斩尽杀绝!”
“是啊!10年了,我们这些士大夫早已经受够了这股恶气!”刘长说着手掌狠狠拍在地上。
李司空有些感慨地说:“唉!想当年太上皇何等雄风!我大魏号令天下,为之霸者,谁敢不从!区区十年光阴过去,赵国竟然称帝不臣!屡次犯边!”
“都是这帮阉狗!贪赃枉法,残害忠良,玩弄太上皇于鼓掌之间,把魏国搞得乌烟瘴气,鸡犬不宁。幸有主公,有他在,魏国,就还有希望!”王司马道。
他转而又问向刘长,“河原那边准备好了?”
“嗯,只要林擒和斛律山到了那里,我们的人就会伺机斩之,他们一死,就借机控制那十五万大军,我将率领南地守军,与之合围京城,到时候,就算张进握有禁军,也将难以抵挡!”
“这样真的稳妥吗?”王司马眼里有些担忧。
刘长道:“主公自然有其他的周密安排,二位在安京首先就要拉拢田相国,他在群臣百姓眼中威望甚高,到时候定可以一呼百应,而他儿子是北衙禁军校尉之一,只要他们放弃中立,投诚我们,就会给予张进等人背后重击,到时候胜算就会更大!”
王司马愁眉苦脸地道:“只是这田相国一向不偏不倚,油滑无比,不好办呐!”
“嗯!”其他二人也深有同感。田扶任相国之位多年,处事谨慎,待人温和,办事从未有过闪失,这么多年,群僚未曾发现其爱恶事物。就连四常侍之首的张进也对其夸赞有加。
“人都是有弱点的,据说他的宠妾姚姬被大将军霸占多年,还生了一个女儿两个儿子。不知这事情是真是假?”
“这个我倒也听说过,那个宠妾算的上是个传,先前有过四任丈夫,生过三个儿子,四个丈夫皆被其克死,后来勾引相国,为相国生下一女,没过多久,便被大将军巧取豪夺娶了回家做正门夫人!又生了三个子女。屁股大,很能生儿子,倒是个做皇后的料!”骠骑将军刘长说着咂咂嘴,目光还有些艳羡。
“哈哈哈哈,既然如此,这倒是个很好的切入点,对于男人来说,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莫不以为耻,相国纵然明哲保身,但若有机会洗刷耻辱,我相信他是不会袖手旁观的哈哈,找个时机,我们办一办!”
李司空又问:“四条阉狗那边有什么动静?”
“据内线传来的消息说,目前看起来如平常一般,不过司隶校尉左群好像惹恼了张进,正在被猜疑!似乎张进想要动他!不过主公一起请高人前来相助了!
想那赵军攻击河原,无疑让他们心大乱,他们在河原修建的八大坞堡可是珍藏着无数珍钱粮啊!一旦被赵军夺取,嘿嘿!“王司马提到坞堡,两根胡子差点冒烟。
“嗯,不过要嘱咐内线,一定要小心行事,鹰扬卫可是阴险歹毒!网罗了江湖邪派一大批亡命徒,非寻常人可敌,我们现在是如履薄冰,稍有差错,全家粉身碎骨!”王司马提醒道。
“李司空放心,我手下的兄弟个个修炼功法,修为高超,主公这次特意留下来,就是专门盯着那边帮鹰犬!”骠骑将军拍拍胸脯,自信无比。
李司空又道:“话虽然这么说,但那些阉狗老奸巨猾,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
按照主公计划,我们现在第一步已经完成,第二步的目标就是林擒之子林云,斛律山之子斛律鹰等二人一切动态!他二人皆出身羽林,与军队关系密切,素以威猛著称,在军中久立军威,但此次并未随军出征,恐怕也是为防止京城有变!主公的意思是既不能先除,也不能留患。要密切关注,妥善胁制。“
“还有,张进的侄子张豹,宋恭的干儿子宋平,此二人皆是禁军和鹰扬卫之一,且张豹兼任安京内史,眼线众多,行踪一项诡秘难测,且与江湖势力盘根错节,这四个人是张进的最得力爪牙,我们也要同时突破!”
“嗯。”